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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少卿所言極是!”周萋畫拉一拉衣袖,微微仰頭,看著董庸,“不知,董少卿在牢獄中,是否留意過蘇玲瓏的衣著?”
聽周萋畫這麼問,董庸眉頭微蹙,努力回想,腦海裡卻只有在蘇玲瓏被燻得黑乎乎的殘缺的衣衫,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周萋畫繼續說道:“蘇玲瓏所穿衣衫雖然還是入獄時那件茶黃色褙子,卻乾淨,明潔,然,這暑天,莫說蘇玲瓏入獄四五日,便是二日,衣衫也會被汗漬浸溼,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周萋畫看一眼董庸,見他隨著自己的話也在苦思冥想,繼續說道:“這便涉及到了第一個問題,曾有一男一女來探視過蘇玲瓏,爾等可以以為,蘇玲瓏的新衣衫是由這探視的兩人帶來的,但誰見過探監只給做監人帶來衣衫,而不帶犯人最需要的食物呢!”
“等一下,剛剛餘義士不是說,那兩人身上帶著個包袱,裡面是些女子的衣服,雖然說只送衣服有些奇怪,卻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董庸挑眉看著周萋畫,言下之意,她說的這些仍然不能作為蘇玲瓏被掉包得依據。
“董少卿所言極是,這些作為蘇玲瓏被掉包的依據的確牽強!兒倒是還有其他的證據,只是……”周萋畫的確發現了證明蘇玲瓏被掉包的確切證據,只是若是說出的話,必然會提到秦簡跟那張銀票,若把話說出去,結果那傢伙不願出面,自己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靜思片刻後,周萋畫有了主意,她眯長雙眼,看過周午煜跟黃玉郎,深吸一口氣後將目光垂在了董庸面上,“少卿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萋畫如此邀請,董庸臉瞬間微紅,卻還是隨著周萋畫的指引,上前一步,他微微彎腰,將腦袋湊到周萋畫嘴巴的位置,周萋畫身體往前一下,纖手在他耳旁搭成涼棚,一股體香裹著熱度襲來,董庸的心跳驟然加速,一個溫溫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按兒下面說的話說,五日之內,必定還你一個真相,如若君不同意,請自便吧!”說完這番話,周萋畫微微頓了一下,觀察董庸的表情。
董庸顯然被周萋畫這略帶威脅的話震驚著了,他那如春曉之花的俊秀臉龐變成了豬血紅紅,瞳孔瞬間放大,難以置信地盯著周萋畫,卻也不過幾秒鐘,他抿了抿嘴唇,低聲“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周萋畫的要求。
周萋畫站在董庸身後,踮起腳,扶在董庸耳旁,“麻煩君貼出告示,對外稱,已有確切證據證明,田莊發現的那具女屍是蘇玲瓏,而停發在義莊的這具被燒的女屍不是蘇玲瓏,請人來認屍!”
董庸一驚,周萋畫還是堅持蘇玲瓏被掉包,而且還是與田莊發現的那具屍體掉包啊!
周萋畫自然指的董庸在想什麼,那又黑又圓的眼眸直直盯著董庸,不做任何退讓的微翹起嘴唇。
董庸看著周萋畫這幅義正言辭地樣子,微微彎起胳膊,思忖片刻,轉身看向周午煜與黃玉郎,長吁一口氣,道:“四娘卻有證明此蘇玲瓏非彼蘇玲瓏!黃刺史,麻煩你明日發一告示,昭告全洛城百姓,外郊田莊被焚得屍體為蘇玲瓏,義莊這具被燒四肢的屍體為無名氏,若五日之內仍無人認屍,便由官府自行處理!”
說完這番話,董庸轉身看向周萋畫,他的眸光深沉,聲音依然具有磁性,卻多了幾分堅定。
他決定賭一把!
不為別的,就為了周萋畫,這個不久後就要成為他妻子的娘子!
董庸的配合,倒頗讓周萋畫意外,但她也沒有做任何停留,立刻朝周午煜盈盈一福禮,“酉時已過,孩兒還得出城,勞煩父親出文書,送兒出城可好!”守城的官兵非官府掌控,而是由周午煜這個軍事上的江洛大都護負責。
董庸說田莊那具女屍是蘇玲瓏已經讓周午煜坐如針扎,又聽女兒這麼焦急出城,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可!”卻見董庸跟周萋畫同時看向自己,立刻改嘴道:“餘崖,拿某的文書,送四娘出城!”
“是!”餘崖雙手抱拳,表示遵命。
周萋畫見狀,再次朝父親施禮,而後依次朝黃玉郎跟董庸微微欠了欠身,便隨餘崖出了館舍,繞到三具屍體前,她摘下手套放在了那被燒壞的屍體旁,而後朝屍體鞠了一九十度的深躬,之後轉身走向放勘察箱的位置。
在彎腰拿勘察箱時,周萋畫的眼睛快速卻仔細地掃視過圍觀的人,而後這才大步出了義莊。
這次餘崖沒有安排馬伕,而是由自己親自駕車,車子駛離義莊,沿著大路直接朝城門趕出。
行駛了不到一刻鐘,周萋畫突然挑開了布簾,“餘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