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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跟出嫁之前一樣,一直大門不出二門,躲在房間裡專心進行著《東京夢碎錄》的創作。然而,被她拒絕了的日本人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見她在上海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明白她不可能改變心意之後,日方在報紙上發出了一封措辭強硬的抗議函。聲稱子不語的《菊與刀》是對大日本帝國的無恥抹黑與汙衊,要求子不語停止連載,併為這段時間對大日本帝國造成的不良影響公開道歉。
因為陸秀這次搬家搬得急,只跟寥寥幾人打過招呼,而張家又沒有訂閱《申報》的習慣,等到她從周廣平那邊得到訊息的時候,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第204章
好在《申報》選擇了站在陸秀這邊,連載並沒有因此中段。日方看《申報》這邊沒有半點要停止連載的意思,惱羞成怒之下,竟然正式照會了外交部門。
這下子,整個南京都震動了。一夜之間,子不語這個名字再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為子不語吶喊助威者有之,大罵文人誤國者有之。當事人還沒站出來說什麼呢,報紙雜誌上竟然已經戰成了一團。
得知女兒竟然闖下了這麼大的禍,這段時間,張啟明已經捻斷了自己好幾根長鬚,連天的唉聲嘆氣。害怕有人趁機落井下石,對女兒不利,這幾天一直在各個部門四處奔波,聯絡感情,跑得腿不沾地。
陸秀原本以為回了孃家,別人就找不到她了。沒想到非但沒能置身事外,反而還把麻煩一起帶回了家中,看著父親母親大哥二哥這幾天緊張的表情,她內疚不已。
她承認自己在寫《菊與刀》的時候的確有些不厚道,但再不厚道,也是有理論依據的。她還真沒想到,日本人竟然真會因為她的拒絕惱羞成怒,費這麼大周折來對付她。她原本還想一路裝聾作啞到底,但既然現在,事情已經上升到了外交糾紛的程度,她就算想繼續裝鴕鳥也不行了。
還好,張啟明這張老臉還有幾分薄面,雖然不時有人跳出來,叫囂著要把她這個禍國殃民的惹禍精交給日本人發落,倒是沒人真敢上張家抓人。
不過,就算真有人上門抓人,陸秀也絲毫不懼,她現在手裡可是捏著美國護照,要是日本人不依不饒,大不了再接著把事情鬧大,以她在美國的影響力,她就不信美國政府到時真會放著她不管。
有了底氣,陸秀嚴詞拒絕了張啟明要她息事寧人的要求,義正詞嚴地對著日方的抗議書進行了反駁。
她在《申報》發文稱:
《菊與刀》是一部基於大量資料與史料而進行的人類學研究著作,秉承著人類學研究應有的客觀與公正,每一個結論都是在查閱了大量資料後去蕪存菁後得出的,有著詳實的理論依據。她不認為自己的研究成果有任何的偏頗之處。
如果日方人員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建議閱讀以下參考資料。她不僅不客氣地列出了自己在寫作中用到的英文參考文獻,甚至還把一些沒有多少價值的垃圾資料也列了出來。那些明顯故意醜化日本人的資料連她都覺得太過離譜,以至於不能用來作為參考文獻,可以想見,自以為已經崛起於世界民族之林的傲慢日本人在看過那些資料後,會多麼暴怒了。
在美國的時候,她一直對西方人的傲慢與對異種文明的歧視深惡痛絕,現在,卻打從心底感謝他們的傲慢與偏見。跟他們一比,她對日本人的稍許醜化,根本就不值一提。
列完參考文獻後,她甚至還惟恐天下不亂地表示,她在看到那些資料時,也對西方人對黃種人的歧視與偏見憤怒不已,如果日方想要為此向美國政府提出照會,她非常願意為日方友情提供她列出的那些參考文獻。
在那篇文章的最後,她甚至還擺出一副和稀泥的架勢,頗為感慨地表示。西方人的那些評價雖然帶著有色眼鏡,但也無風不起浪,必然有著存在的理由,希望日本友人在憤怒之前,先反省一下自身。
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無論是那些西方人,還是自己,做這樣的研究完全沒有半點要傷害日本友人感情的意思,相反還是出於善意,旨在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幫助日本友人瞭解自身,進而避免一些由於根深蒂固的民族性格而導致的悲劇。
在她看來,人有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僅不願承認自己有病,反而還千方百計加以掩蓋。這樣做,除了讓病情加重,最後發展到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程度外,沒有半點好處。望廣大日本友人戒之慎之。
她的這篇宣告主題就是拉人下水,不僅不客氣地列舉了不少西方學者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