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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四年前被赫連濯俘虜;再比如說,他是赫連濯強迫衛昭生下的兒子……
赫連濯不是貪戀美色的昏庸君主,他的後宮,姬妾也不算多,高位的只有大閼氏和左夫人,而這兩位,都是政治聯姻的結果,除此之外,不過幾個沒有身份的侍妾。
但是衛昭,他連赫連濯的侍妾都不如,說是男寵,都有些勉強。
五年前,為了收復自前朝末年就落入扶余人之手的幽州,大衍皇帝衛夙以平南侯李伉為大將軍,四皇子衛昭為車騎將軍,發兵十萬,進軍幽州。
面對來勢洶洶的大衍軍隊,剛剛乾掉幾位異母兄長上位的赫連濯不可謂不緊張。
要知道,就在十幾年前,縱橫大漠兩百餘年,打得西域諸國和真皋人、扶余人俯首稱臣的鐵勒人,就是被衛夙的軍隊幹掉的,從而丟掉了漠南所有的據點,只能退居荒涼、嚴寒的大漠北方。
李伉和衛昭帶兵打仗的能力也許趕不上驚才絕豔的長寧王姬清和橫空出世的昭陽侯君臨,可扶余的軍隊,也沒有鐵勒騎兵那般強悍的戰鬥力。
赫連濯的擔心絕非多餘,衛昭在烏蘇大草原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李伉則在阿爾斯蘭嶺以東穩紮穩打,步步推進,眼看幽州就要失守,赫連濯派人傳話鐵勒可汗衛斯雷,商量聯手之事。
不等收到衛斯雷的回話,大衍人自己鬧了內訌,那個被人視作“君臨再世”的秦王衛昭,竟然被赫連濯手下的左將軍拓跋乃剛俘虜了。
李伉為何要害衛昭,赫連濯不清楚原因,也沒興趣打探,因為在失去衛昭以後,李伉照樣指揮剩餘的軍隊為大衍收回了幽州北方四郡,扶余人失去了烏蘇大草原和富饒的松河平原。
儘管大衍人奪回幽州的理由足夠正當,但對赫連濯來說,祖宗的基業被他弄丟卻是事實。僅憑扶余一國之力,赫連濯不可能反攻幽州,他的憤怒無以復加,衛昭就成了最好的發洩物件。
赫連濯其實不好男色,但是衛昭的皇子身份,讓他羞辱起來很有成就感,尤其是在衛昭生下伊殷以後,他更是特意派人給衛夙送了信,想要著實氣他一回。
正因如此,衛昭的身份在赫連濯的後宮特別尷尬,說他是男寵,都有點不夠格。可衛昭畢竟有個兒子,赫連濯說不上多喜歡伊殷,心血來潮也會過問,倒不會叫人太過輕慢他們父子。
伊殷有理由相信,赫連濯此舉,不過是侮辱衛昭乃至大衍的又一種方式。
在大衍,男男通婚是合法的,承受一方的男子透過服用“素雲丹”即可孕育子嗣,但是衛家的皇子,歷來都是隻娶不嫁的。
三年前,赫連濯的信送到衛夙眼前,憤怒的大衍皇帝不顧規矩,當即斬殺了來使,可衛昭的事情,還是慢慢在渝京傳開了。
面對和記憶中不盡相同的環境,伊殷有些茫然,是這個世界和原來的不太一樣,還是在他不記事的年紀,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並不能保證,三歲以前的自己就不生活在王宮。
這日,伊殷擺脫乳母和侍女,一個人跑到宮牆邊上,想要看看外面。扶余王宮不比中原,圍牆修得並不高,不過是成年男子的高度,只是伊殷太小,就是蹦起來也只能看到白花花的牆面。
伊殷轉來轉去,好容易找到兩塊摞在一起的石頭,估計是先前有人在這裡看過風景,就興高采烈地爬了上去,不想牆外和牆內一樣,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沒有任何新鮮東西。
伊殷嘆了口氣,正要準備從石頭上跳下來,突然覺得背上一痛,像是被什麼硬物擊中了,他扭過頭一看,純白的地面上躺著一顆黑色的彈弓子兒。
彈弓子兒是用小石頭磨的,成人拇指大小一顆,打在身上又硬又痛,便是乳母給伊殷裹著厚厚的棉衣,外面又罩了件銀鼠毛的披風,他都感覺背上腫痛難忍,肯定是淤青了。
伊殷抬起頭,四下張望,想要看清欺負自己的元兇。就在此時,只聽“嗖”的一聲,又是一顆彈弓子兒飛了過來,直撲他的臉上,真要是被打中,非得打出個血窟窿不可。
好在伊殷這回有了準備,彈弓子兒尚未飛到,他就先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躲開了這一擊,免得自己站在高處,活該給人當靶子。
只可惜他穿得實在太厚,雪地又是鬆軟的,落地一個不穩,直接趴在了雪面上。伊殷手腳並用,很是折騰了一番才重新爬起來站好。
而在此時,裴迪已經帶著他的小夥伴,團團把伊殷包圍起來,他們當中個子最高的一個男孩子,手裡拿著一把鐵樺木做的彈弓,剛才那兩顆彈弓子兒,就是他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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