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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殷的猜測對了一半,赫連濯並不是因為大閼氏尋衛昭麻煩一事而來的,也不是有火沒處發所以來找衛昭出氣的,而是有個“好訊息”要向他宣佈。
赫連濯進屋時,衛昭披了件家常的襖子盤腿坐在炕上,神情漠然,也不抬眼看他,彷彿當他不存在。
赫連濯早已習慣衛昭對他的無禮態度,不以為忤,反而輕笑道:“阿昭,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我想你聽了以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衛昭抬首,眸光斜斜睨著赫連濯,仍是一言不發。赫連濯所謂的“好訊息”,對自己來說,恐怕就是“壞訊息”了,聽與不聽,都無所謂。
“給點反應好不好?”赫連濯似是不滿衛昭的淡定表現,走到炕前站住,單手擰住衛昭的下巴,強迫他正眼看向自己,“阿昭,看你這個樣子,我突然有點不想說了。”
赫連濯的手勁很大,衛昭臉上已有烏青的顏色顯出,他掙扎了兩下掙不開,便冷冷吐出四個字:“愛說不說。”
聞言,赫連濯哈哈大笑:“阿昭,你真是太可愛了!”他說完鬆開鉗制衛昭的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倒在炕上,再欺身壓了上去。
尚未癒合的傷口重重撞到堅硬的火炕上,縱然炕上已經鋪了兩層厚厚的褥子,衛昭還是覺得傷口又裂開了,他死死咬住下唇,臉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赫連濯並未留意到衛昭的異常,卻對他的抗拒很不高興,他撬開衛昭緊閉的牙關,兇狠地吻了上去,似要將他拆吃入腹。
衛昭無力反抗,只能僵直著身體,任赫連濯為所欲為,他能感覺到,背上的傷口又出血了。
一吻終了,赫連濯翻身在衛昭身旁躺下,半晌方輕聲道:“阿昭,你知道嗎?李伉死了!”
“你說什麼?!”聽到李伉這個名字,衛昭素來無甚驚容的表情變得鮮活許多,有驚訝,也有慌亂。
赫連濯很滿意衛昭能有這樣的反應,便重複道:“我說李伉死了,死在賀容陵的刀下。阿昭,你高興麼?”
“不可能!這不可能!”衛昭猛然坐起,拼命搖頭,似乎想把剛剛聽到的這個訊息排斥出腦海,他不相信,他不信李伉已經死了。
李伉死了,他居然死了,而且是死在扶余人的手上……
這樣的話,他以後還要找誰報仇呢,衛昭陷入了茫然,連赫連濯何時把他攬入了懷中都不知道。
永嘉二十二年的漠北大決戰之後,鐵勒人退居大漠以北,對大衍的北方邊界,再無威脅。衛夙的戰略目標,也從北方的鐵勒,變成東北的扶余。
論國力,論兵力,扶余都不及鐵勒,他們也不像鐵勒那樣,會在大衍的北疆製造事端,因此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兩國之間並無戰事,可以說是相安無事。
但是,在前朝末年的數十年戰亂中,扶余趁機佔據了曾經屬於神川皇朝的幽州、雲州北方八郡和燕州東北兩郡卻是不爭的事實。
高宗皇帝時期,靜親王衛弗北征扶余,為大衍收回雲州北方八郡,而他本人,也死於那場戰役。衛弗無子,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就此國除。
光復故土是太丨祖皇帝的遺訓,也是大衍曆代皇帝的理想,只是由於種種原因,直到衛夙登基,幽州和燕州東北兩郡仍在扶余人的手中。
永嘉二十五年,永絕鐵勒後患的衛夙遣昭陽侯君臨,長寧王世子姬玉出擊扶余,收回燕州東北兩郡,當時的扶余大君,還是赫連濯的父親。
可就在第二年,那位天縱英才,一生無敗績的昭陽侯就因病去世了,年僅二十四歲,給衛夙的北伐計劃,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
永嘉二十九年,衛夙以姬玉為主將再徵扶余,收回幽州南方兩郡。只是仗雖然打贏了,僅有二十二歲的長寧王世子卻戰死殉國,讓大衍再失將星。
短短三年時間,大衍失去了兩位被皇帝寄予厚望的年輕將領。此後,南疆和西域烽煙再起,大衍對扶余的戰事,不得不暫告一個段落。
永嘉三十七年,衛夙捲土重來,遣平南侯李伉,定遠侯鹿子謙出幽州,擊扶余,無功而返。
不僅如此,由於李伉急功近利,不但沒能收回故土,反而險些丟了姬玉拼死打下的幽州南方兩郡,幸虧鹿子謙力挽狂瀾,死守城池,方力保大衍不失寸土。
東北戰事膠著,大衍連番損兵折將,朝中停戰的呼聲越來越高,尤其是太子衛明,和衛夙僵持了好幾回。
只可惜,皇帝的決心無人可擋。永嘉三十九年,他再度派李伉出征,隨行的還有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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