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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衛明為何突然去了陛下的寢宮,莫非是……
思及於此,君非離睡意全無,乾脆披衣起身,大宮女立即命人點燃殿內所有的火燭,將明光宮照耀地亮如白晝。
把宮人們都打發去了外間,君非離獨自在窗邊的榻上坐下,心裡卻想,這樣的天氣,衛昭當真是挑的好時候。
自從衛昭回京,衛明跟皇帝鬧了好幾次不愉快,起因都是衛昭的那個兒子。
君非離進宮時,衛昭不過八歲,說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並不誇張,向來對他疼愛有加。衛昭失手被俘,他對他的擔憂之情,也絲毫不比衛明少。
只是近些年來,衛明由於政見不同,和衛夙的關係有些微妙,倘若再因衛昭之故,惹了皇帝不快,君非離要說對衛昭完全不介意,是不現實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簡直就是從天上潑下來的,君非離的眉宇,也似乎蹙得更緊了。
宣室殿前,衛明見衛昭跪姿依舊,和白日裡沒有絲毫區別,心疼不已,急忙撐傘走上前,為他擋住些許風雨。
衛昭聽到衛明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只平靜道:“皇兄,你回去吧,我就是唱苦肉戲,也得唱完全套啊。”
風大雨急,衛明縱然撐著傘,一路行來身上也打溼了大半,如今一把傘兩個人合用,效果更是微乎其微。
衛明身邊的宮人哪敢讓太子殿下淋在雨裡,立即有人上前為他撐傘。這樣一來,衛明手中的傘,就只遮衛昭一人,終於起了點作用。
衛明讓人呈上乾布巾,一邊給衛昭擦去臉上的雨水,一邊唸叨道:“阿昭,你別小看這雨,雖是夏日裡,淋在身上還是很涼的,小心著涼生病。”
衛昭面帶苦笑,無奈道:“皇兄,我真的沒事,你還是回去吧,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又說我是鬧著玩的。”
衛明挑挑眉,一本正經道:“你跪你的,我不打攪,我打我的傘,你也別管,便是父皇知道,又能如何。”
衛昭自知說不過衛明,乾脆閉口不言。衛明也不再開口,只是給弟弟撐著傘,默默陪他等待。
風雨之中,兄弟二人一站一跪,俱是無語。
四更過後,暴雨開始漸漸變小,到天快亮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停了。
衛昭曉得衛明白天還有政事要處理,便勸道:“皇兄,雨停了,你快回去換衣服,別耽擱了正事。若是誤了事,父皇責罰下來,我可不會幫你說情。”
衛明不肯挪步,猶豫道:“我回去了,你怎麼辦?”在大雨中跪了一整夜,衛昭的臉色看起來,可不是很好看。
衛昭輕笑道:“我當然是繼續了,已經堅持到了現在,皇兄該不會是想讓我打退堂鼓吧,那樣豈不是很不划算?”
衛明想想也是,又見時辰真的是不早了,匆匆叮囑衛昭幾句,便急急帶人回了東宮。
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庭院裡飄蕩著泥土的芳香。
衛昭聽著宣室殿內輕微的動靜,繼續在原地跪著,一動不動。
衛夙清早醒來,聽說衛昭還在外面跪著,不知是於心不忍還是怎地,總之是召見了他。
衛昭跟著小黃門進入宣室殿,在衛夙面前恭敬地跪下,稽首道:“兒臣叩見父皇,父皇長樂未央。”
衛夙看著衛昭,久久不說話。衛昭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只維持著跪拜的姿勢。
良久,衛夙用力地拍下桌案,怒斥道:“你這個不孝子!回來便回來,為何要帶上那個孽畜?你知不知道,他不僅是你的恥辱,更是整個大衍的恥辱!”
衛昭抬首,看著皇帝震怒的表情,卻不敢分辯,只咬定一句:“父皇,阿殷是我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兒臣如何能夠……”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怒氣沖天的皇帝打斷:“阿昭,不許偷換概念!朕從來沒有說過,要你殺子的話!”他只是不想見到那個孩子,一點也不想。
衛昭低下頭,再不和皇帝對視。只聽衛夙繼續吼道:“既然是赫連家的兒子,留在扶余不是很好麼?你為何要把他帶回來?”
衛昭直直看著地面,低聲道:“赫連濯不喜阿殷,倘若兒臣不在,阿殷留在扶余王宮,是活不下去的。”
衛夙被衛昭氣得哽住,片刻方道:“你不就是想要孩子活命嗎?朕答應你,保證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今生今世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他,你又何苦非要帶他進宮?”
不知不覺中,衛夙的語氣已經放緩,可衛昭卻不領情,仍然堅持道:“阿殷年幼,尚不記事,若是父皇把他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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