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部分(第1/4 頁)
當然,關於這些,神自然不會告知月光和西澤爾分毫,也根本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
不過,對於月光幫助翡翠照顧西澤爾這件事,神卻還是需要代翡翠道上一句謝謝。
對月光微微頷首,神目光平靜地望著月光,“感謝你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月光。”
竟然讓父神說出“謝”字,路西維爾當即忍不住側目。
但月光卻顯然並不領情。
雖然沒有正視這人的眼睛,但對於他的目光,月光還是有著十分敏銳的感知,所以月光能清楚地感覺到,在這人說話的過程中,根本沒有哪怕一個瞬間,把目光落在西澤爾身上過,這讓眼睜睜看著西澤爾守在這裡四百年寸步不離的月光,一時間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翡翠,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了等你回來,西澤爾在這四百年中究竟受了多少苦?!你怎麼可以對它不聞不問?!”
月光不明白,為什麼從黑暗深淵歸來以後,面前的人變化竟會如此之大,以至於讓他都有些懷疑,這個人究竟還是不是翡翠?!
對於西澤爾的過往,月光其實並不十分了解。
他只知道這個守在黑暗深淵前足足四百年的傢伙,哪怕被深淵中逸散的黑暗之力腐蝕折磨到從未合過一次眼,好好睡過一個覺,身體被侵蝕一次又一次,厚厚的皮甲撕裂又癒合再被撕裂反覆不知幾百幾千次,西澤爾也從未離開過深淵之門一步!
月光曾不止一次想要把西澤爾拖離這裡,西澤爾在軟意哀求不成功後,甚至不惜攻擊他以爭取留在這裡等待翡翠歸來的權利。
月光根本無法理解,這位曾經天真爛漫的獨角獸王子,如今醜陋汙穢不堪的骯髒魔獸,究竟為什麼會對翡翠生出這樣可怕的執念。
四百年的時光,西澤爾不眠不休不肯挪動一步地守在這裡,只有極度虛弱的時候,才會吃一些月光送來的食物,幾乎把全部的時間,都用來凝望黑暗深淵。
幾近凝固的姿態,近乎偏執的等待,令旁觀的月光都無法不動容。
月光曾不止一次想過,待翡翠歸來,一定要在翡翠面前好好告上西澤爾一狀,一定要對翡翠說清楚,不是他和路西維爾不好好照顧西澤爾,實在是這傢伙太過難搞,讓翡翠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它才行。
月光從未忘記,在翡翠面前的西澤爾,簡直溫順得一如曾經還是獨角獸時的模樣。
但現在。
在翡翠好不容易歸來的現在,月光卻覺得,他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不然,翡翠怎麼會用如此冷漠的目光,看著他和西澤爾?
有那麼一刻,月光甚至想要立刻化作人形,狠狠揪住翡翠的衣領,大聲質問他——
難道曾經認出西澤爾時,狠狠抱住它痛哭流涕的人,不是他嗎?!
難道當初一邊掀開西澤爾血肉,一邊因心疼而嘶聲悲泣的人,不是他嗎?!
難道當初在那鳥語花香的空間裡,溫柔撫慰西澤爾,想要幫助西澤爾恢復成獨角獸的人,不是他嗎?!!
還有四百年前,在進入黑暗深淵前,曾殷殷叮囑他,如果自己回不來,就帶西澤爾離開這裡回到光明中的人,不是他翡翠嗎?!!!
月光不明白,為什麼只四百年的時光,就讓翡翠變得如此冷酷無情?甚至連一句簡單的問候,也不曾給過他和西澤爾?
這樣的翡翠,簡直陌生到令月光心頭髮涼,也為西澤爾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
他猛地扭頭看向一直深垂著頭,沒有絲毫反應的西澤爾,“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回來嗎?為什麼他現在回來了,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難道不打算告訴他,你當初有多擔心被他拋棄,又有多痛苦地堅持在這裡等他回來?!西澤爾,你這個蠢貨,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月光從來都無法理解西澤爾,那種深沉蒼涼,悲哀而又卑微的感情,驕傲如月光,根本永遠都不會懂,也不想懂。
他不明白,為什麼西澤爾在面對翡翠時,總是如此小心翼翼,簡直如同窮困潦倒到極點的流浪漢,只能寄希望於翡翠施捨而來的關注與愛護。
月光太恨西澤爾的不爭!
就像現在,翡翠明擺著是要走了,西澤爾卻還是連一絲反應也沒有,簡直像是死了一樣,簡直快要氣死他了!
憤怒的情緒在腦海中翻湧,“死”這個字眼卻不知為何,忽然讓月光發熱的大腦一涼,也是直到這時,月光才忽然發覺到西澤爾的不對勁——
在翡翠踏出黑暗深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