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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一定嚇壞了吧,她還小,哪裡見過那種場面。
午時三刻已過,直到未時、申時,沈嘉和沈沫也沒有再回到天牢,她們再也不會回來了,沈淇一個人摸著冰冷的牆壁,沈嘉和沈沫坐過的地方,彷彿還能看到沈沫怯懦的依偎在自己身上,還有沈嘉冷嘲熱諷、不肯服軟的模樣,沈嘉是嫡女的心性,卻偏偏是妾室所生,直到死,她都是高傲且倔強的。
這一切,明明還在眼前發生,她們卻再也回不來了。還有父親和二哥,陸夫人和秦姨娘、華姨娘,他們都走了。
“你們都一起走了,沒有人能陪淇兒了,黃泉路上,淇兒也會害怕、會孤單。”沈淇蜷縮著身子靠著牆壁,兀自呢喃。
自縊的祖父祖母,替她而死的雪心,這些真的發生了嗎?
好冷,從沒有哪一刻,讓她覺得這樣寒冷,冷的渾身戰慄,那沁到骨子裡的寒意將她生生吞沒,淚水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出。開始是小聲嗚咽,可胸中的悲愴積累太多,那麼無助、孤寂、淒涼。
牆壁那樣寒冷,可只有倚著牆壁才能有所依靠,哭聲越來越大,再也止不住,她好想就這樣哭下去,哭到只剩最後一絲力氣,就這樣哭著死掉也好,為什麼要獨自留下她一人,讓她孤苦的在這個世上,為什麼不將她一起帶走,為什麼。
周圍的諸多牢房,都聽到了沈淇悽慘的哭聲,大理寺的天牢向來只關死囚、重犯,他們聽到沈淇的哭聲,心中悽然,彷彿感同身受,不覺也被她的哭聲感染,一時間天牢中哭聲高漲。
沈淇卻不管旁人,她竟從不知,哭也會上癮,不知可以哭的如此淒涼,哭的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只能靠在牆上怔怔的流淚,只是不知淚水何時才能流乾。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天牢外,也有一個人同她一樣淚流滿面。
從宮中出來,姬如彥便徑直來了大理寺,天牢外,只與沈淇一牆之隔,可他不敢出聲,不敢讓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如此膽怯。
她聽到了沈淇的無助,聽到了她的心傷,她的每一聲痛哭,都像是對他的凌遲,他死不足惜,卻承受不了她無望的心碎。
她的哭聲漸漸停止,他知道她是苦累了,沒有力氣再哭下去了,雖然沒有哭聲,但他卻仿似能感覺到她顫抖的雙肩,她流淚的雙眸,她心如死灰的絕然。
逝去的,已然無法改變,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他,還是她。
“淇兒……”他一張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早已嘶啞,哽咽的喚她,淚水卻也噙滿了眼眶。
沈淇身子一震,她正好貼著那面牆壁,與姬如彥不過拳頭大的距離,一個在天牢,一個在牢外,咫尺天涯也不過如此。
他為何還要再來,是嫌她傷得不夠嗎。
沒有聽見應答,姬如彥努力平復自己的聲音,又說道:“淇兒,我知道你能聽見,也知道你不想理我,我就在外面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也不會孤單。”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更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你走!走啊!”沈淇將腦袋埋在雙膝,抽抽搭搭,若是姬如彥能見到這一幕,一定會把她攬在懷裡,他的懷抱那麼溫暖,可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淇兒……不管你恨我也好,罵我也罷,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仔細聽,明日午時你將會被押往刑場……”
“是嗎,這樣也好,終於輪到我了。”
“不!你聽我說,慕容默會來劫法場,你要乖乖的配合他,要跟他走。”
沈淇心下一驚,劫法場、慕容默,他為何要如此保險,何況,就算是要劫法場,也應該是救父親,而不是救她啊,慕容默的身份何等重要,為何會為了她如此冒險?
“胡說什麼!他怎麼會如此冒險,劫法場可不是小事,再說了,就算他真要劫法場,你又怎會得知?他還是告訴你不成?”
“他是沒告訴我,但我知道,他一定會來,因為他和我一樣……”姬如彥的聲音越發低不可聞,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慕容默對沈淇的情意,在斷崖底他便已然看清。
“什麼和你一樣?”
“沒什麼,總之你聽我的便是,我事先告知了你,免得明日你不知所措,慌了手腳。淇兒,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事到如今,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你不要自以為是了,如今對我而言,活著還不如死了,不要隨便安排我的人生,你我已經再無干系,那晚已是說的明白。”讓她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她倒情願跟著父親和祖父祖母一起去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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