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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兒擔心李姥爺摔傷,或是渴著、餓著了,絲毫不敢猶豫,飯也沒顧上吃,立刻跑去找人相救。”說罷眨了眨眼,一臉天真無邪。
而夏辰心裡清楚,這話由自己來說,自然比外祖母去說來得有效,誰能當著眾多長輩的面,與人家認了錯的孩子較真呢!當孩子自然有當孩子的好處。
後來她聽小姨母說,她當時的表情那叫正經,簡直像一教書的先生。只不過一個不過八歲的孩子咬文嚼字,還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任誰見了都忍俊不住。
夏辰剛說完,便聽一聲輕笑,抬眼一看,是三舅舅回來了。
韓奇上前施一揖:“李大伯,辰兒胡鬧惹您生氣,我替他給您賠個不是,待家父回來定會嚴加管教。”
李老丈好似沒聽到韓奇說話,只看著夏辰眼圈慢慢地紅了。想他妻子早亡膝下無兒無女,平時哪有人擔心惦記過他,於是一搖手:“罷了,罷了,只怪我老眼昏花,腿腳不好,辰兒雖頑皮,心倒是挺善的。”
夏辰心想這李老丈總算良心發現了,於是繼續賣乖:“李姥爺,您真是大人有大量,辰兒知錯了,以後一定再不偷您家的瓜,您若是還生辰兒的氣,就打辰兒兩巴掌。”說罷揚起小臉兒,擺出招牌式的微笑。若是自己這模樣還有人能下去手打,那人定是個**,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一張孩子笑臉,一個極為漂亮的孩子的笑臉。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靠臉混的一天。
李老丈嗔笑道:“這孩子!當真懂事。以後若饞了就去瓜地吃。”
除了李老丈和夏辰,其餘的人聽了這話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明明是找上門算帳的,而罪魁禍首就是夏辰,這怎麼這會兒反成懂事的了?
夏辰聽了這話喜出望外,他之所以找人救李老丈,與其說是好心莫不如說是怕鬧出人命。如今李老丈不與自己計較,倒讓她心裡真有幾分過意不去。“謝謝李姥爺,等下瓜時,辰兒去幫您忙。”
李老丈笑著滿口答應:“行啊,等賣了瓜,姥爺給你買糖球。”
送走李老丈,三姨姥又坐了會兒。因為喬氏責怪她怎地把外孫給供出去了,她便怪夏辰沒說實話。
“我哪知道到底咋回事,辰兒丟下句話就跑了,我還當咱們孩子這是做了好事,一直向人誇耀呢!”
韓奇道:“你們啊,都護辰兒的短,我小時候偷瓜可沒少挨爹的鞭子。”
韓香笑眯眯地道:“誰叫咱們家辰兒有一頭黃毛呢。”
夏辰一瞪眼:“你還說!”
韓奇道:“辰兒,你也真行,竟把李大伯哄的差點掉眼淚。”
夏辰道:“我的話句句出自肺腑,他當然感動。”
韓奇大笑道:“哈!你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令我意外了。”
夏辰吐了下舌頭:“三舅舅,你這分明是小人之心。”
喬氏用手指戳了下夏辰的額頭:“不曉得跟哪個學得這張巧嘴。”
夏辰心想,這才哪到哪兒,她可是考古界的名嘴,能把假的說成真的,真的說成假的。
偷瓜之事就算過去,夏辰捱了不疼不癢的兩巴掌,卻得到了瓜地吃瓜的特權,心想著也挺划算。
秋高氣爽,碧空如洗,午後的風輕柔煦暖。夏辰準備去姚二叔家看看他,順便摘些果子回來。
姚二叔的大名叫姚震,是一名因傷退役回來的老兵,聽說他在戰場上殺了不下百人,還曾冒死救過一位將軍的命,這名字便是那位將軍替他起的——在這種時代,認字的人不多,許多孩子的名字便是姓加上排行,比如李三和趙小六,或是取個順嘴兒的名兒,像石頭。
聽說那位將軍當時想舉薦姚二叔當校尉,卻被姚二叔以自己不識字只是一介莽夫為由拒絕了,於是那位將軍便把家傳的一把寶劍送給了姚二叔。
他從戰場回來第二年,縣裡來徵兵,名單上又有姚家,姚二叔二話沒說,騎馬提刀去了縣裡,他回來時知縣竟然派了四名衙差相送,並帶了不少米麵酒肉。現在姚家所有的賦稅徭役皆免,每逢過年,知縣還會差人送酒肉來。正因為如此,那個被砍成殘廢的無賴更是屁也沒敢放一個。
夏辰曾好奇地問:“姚二叔,知縣為啥那麼怕你啊?難道你那天直接把刀駕在他脖子上了?”
姚震面帶苦澀:“若是那樣,我早就下大獄了,我只是脫了衣服給他看,並告訴他姚家只剩我一人了。”
夏辰立刻明白了,有一次她過來,正碰上姚二叔赤著上身洗頭髮,當時她也著實嚇了一跳,姚二叔身上幾乎連巴掌大的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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