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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失去牙齒,蝴蝶失去翅膀。
賀蘭雍在關上側間房門的同時寒聲道:“兩位請回吧。”
衛寒張了張嘴,轉頭衝向門外,那句抱歉哽在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他清楚此時說抱歉已無用。他的作為豈非和在一個受傷的人傷口上又刺一刀沒有區別。
夏辰輕嘆了口氣,轉身去追衛寒,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般收場,明明是來找葛王商量約束玄使臣團來京人員之事的。而她其實早該料到。衛寒和葛王所處立場不同,根本就沒辦法溝通,何況衛寒又從自己口中得知葛王與嚴府似有瓜葛。
出了大門,衛寒的身影已在十丈開外,她立刻翻身上馬去追他。她知道商無塵此時必然很痛苦,但他承受這種痛苦已不是一天兩天,也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並且有賀蘭雍理解他陪伴他應該不會有事。但衛寒就不同了。自責與內疚往往比實質的傷害更令人難以承受。
衛寒一路向南奔出城外,夏辰自然也追到了城外,只是她的馬與衛寒那匹神駿實在沒法兒比。儘管她用盡全力在追趕,距離卻越拉越遠。
日暮蒼山遠,郊外的山麓草木深深,山風吹過。簌簌作響,雖然已是初夏。但這情景卻如晚秋般說不出的悽迷蕭索。衛寒的身影在山林中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一聲聲蟲鳴獸吼,一群群驚起的飛鳥,雖然依稀有一條曲折的山路,夏辰的目力也極佳。但路兩側的樹冠此枝連彼葉,難得透射下來的幾縷月光更顯得光怪陸離。
走著走著,夏辰意識到自己迷路了。恐懼像烏雲般籠罩心頭,因為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迷失方向。就等於說她今夜只能在這山裡度過了。
遲疑了片刻,她選擇繼續往前走,儘管前方也未必是出路,但她曾聽說這山中有許多瀑布泉水,她現在實在渴得厲害。
走著走著,路竟似比之前更像路了,夏辰心中一陣欣喜,莫非這山中有人家?
忽然一個人影從路旁竄了現來,夏辰著實被嚇了一跳,風神斬已緊握在手中。
“辰兒,你為何要跟來?”
一聽是衛寒的聲音,夏辰沒好氣地道:“你又為何跑到這種地方來?”
衛寒沉默片刻:“我……我心裡有些煩,想走走。”
夏辰跳下馬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指在他胸膛戳了一下:“走走?你這是走走嗎?你知不知道你走出了多遠,又走到了哪裡?”她每個“走”字都咬的很重。
“抱歉,只因我平生未遇上過如此可怕的事。”衛寒幽幽嘆道。
“平生個毛線,你貴庚啊?”小屁孩子一個,夏辰在心中暗暗補上一句。
衛寒又重重嘆息一聲:“我的馬受了點傷,而城門現在早已關閉,今夜我們只能住在山裡了。”
“住就住吧,我聽說這山裡有寺廟,你可找得到?”夏辰記起錢氏和孫氏那次進香正是來的南山,但不知具體在什麼位置。
衛寒想了下:“寺廟離此處還遠,我們先找地方歇一下吧。”
夏辰聞言,心想岑少澤曾說有空帶她來此轉轉,想必衛寒也常來,總算不至於哪裡找不上哪裡了。“你知道哪有水源嗎?我現在渴極了。”
“嗯,跟我來。”衛寒說罷,到路邊一棵樹下將馬解下,然後牽著馬在前邊帶路。夏辰注意到馬的左前蹄有點瘸。
走了約兩刻鐘,便有細微的流水聲自右前方傳來,而此處的樹木也較之前的地方稀疏矮小了不少。
穿過一片亂石雜草叢生的地帶,一道小瀑布掛在山崖上,下面有一汪潭水,月影倒映在水中,說不出的秀美。
夏辰快步走到水邊,用手捧了些水喝了一口,然後洗了把臉。
衛寒也一樣喝過水洗了把臉,然後在一旁一塊石頭上坐下身:“辰兒,你覺不覺得我今日所為很過份?”
夏辰坐在他身邊:“是人難免犯錯,你又不是有心的。”
衛寒嘆道:“你也看到他那張臉了,你能想象他那樣的一個人變成那個樣子,心裡的痛苦嗎?”
夏辰不能想象,痛苦這種東西旁人又怎能完全感受。“衛兄,我只是想知道他為何會變成那樣?又是否有辦法醫治。”
衛寒道:“我覺得他是中了一種很厲害的毒盅,一般的人一般的藥想必很難醫治。”
想著商無塵也是個用毒高手,又極有錢,夏辰點點頭:“是啊,不然他早就將毒解了。”
衛寒往她身邊湊了湊:“累了就靠在我肩上歇一下吧。”
夏辰很久沒感覺這麼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