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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嫣張口結舌地愣在那裡，她沒想到，自己的話也影射到了陳佑澤。可是，她卻並沒有當即道歉，一雙大眼睛徐徐泛起淚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接著她便哇哇大哭起來。

柳玉蟬老遠便聽到了陳婉嫣的哭聲，不免加快了步伐，幾步便來到了陳佑澤的攬月居。

“婉嫣！”一聲嬌喝猛然響起，驚得陳婉嫣驀然止住了哭聲。一見來人是柳玉蟬，陳婉嫣心虛地站起身來，怯怯地叫了聲“娘。”

柳玉蟬卻並不理她，走上前先跟陳佑澤施了施禮“讓叔叔見笑了，婉嫣太沒規矩，還請叔叔別跟她計較。”

陳佑澤微微一笑“嫂嫂言重了，婉嫣是大哥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我疼她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跟她計較。”

站在一旁的陳婉嫣聽了這話，想著剛剛自己還說了那麼不知深淺的話冒犯二伯，一時心虛不已，偷眼看了看陳佑澤，發現後者並沒有看自己。她又偷偷看了看柳玉蟬，剛好發現她回過頭來，眼神嚴厲地看著自己。陳婉嫣嚇得趕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柳玉蟬和陳佑澤寒暄了幾句，便領著陳婉嫣從攬月居出來了。陳婉嫣小心翼翼地跟在柳玉蟬的後面，低著頭，只顧看自己的腳尖。

“你們都下去吧！”柳玉蟬屏退左右丫鬟，然後回身對陳婉嫣說“跟我到書房來。”

一聽到書房兩個字，陳婉嫣嚇得腿一軟，要不是左右丫鬟還沒走遠，她差點就跪了下來。從小到大，陳婉嫣捱過柳玉蟬不少責罰。如果只是無關痛癢的小毛病，柳玉蟬會當面輕斥幾句，過了也就算了。要是事情比較嚴重，柳玉蟬會將陳婉嫣單獨叫到上房，也不避諱自己的丫鬟春杏，就將陳婉嫣狠狠數落一番，通常會說得陳婉嫣痛哭流涕，表示要痛改前非，才會就此干休。要是十分嚴重，柳玉蟬會屏退左右丫鬟，包括她自己的貼身丫鬟春杏，將陳婉嫣叫到書房，單獨教訓。這就不只是口頭教育這麼簡單了，多數時候會有體罰。

所以，陳婉嫣一聽到書房，就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惹下大禍。可是，她又不敢反抗，或者去爺爺、奶奶、父親那裡去尋找庇護。要是她這麼做的話，這幾位長輩不僅不會庇護她，在得知她闖的禍之後，說不定還會加倍責罰她。

陳婉嫣跟在柳玉蟬的身後，朝書房的方向走去。她的臉上已經默默流下兩行眼淚，卻不敢放任自己哭出來。柳玉蟬走在她前面，自然知道身後陳婉嫣的動靜。兒女是父母身上掉下來的肉，那是心頭肉，怎麼可能不心疼。要責罰他們，比責罰自己還讓自己難受。荊條落在他們身上，疼在自己心裡。可是，柳玉蟬非常清楚地知道，玉不琢不成器，如果放任他們犯錯，將來他們會吃大虧的。

所以，明明知道此時跟在身後的陳婉嫣，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忐忑，柳玉蟬還是裝作不知道一樣，大步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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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夜入毛賊

柳玉蟬和陳婉嫣兩人剛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一道黑影，像閃電一樣，從窗戶跳了出去。

那黑影的速度太快，讓人來不及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但似乎好像是一個人影。書房裡黑乎乎的，要不是廊上的燈映照進來的點點微光，兩人怕是也發現不了那黑影。

“來人啊！有賊！抓賊！”柳玉蟬首先反應過來，大喊呼喊。附近的家丁聽到大奶奶的呼聲，連忙從四面八方湧向書房的方向。

有幾個眼尖的家丁發現了那黑衣人的蹤影，領著一大隊人馬，沿著書房門前的那條長廊，一直往外院追了過去。可是那黑影的速度非常快，動作也非常敏捷，幾經騰挪，便消失在了樹叢後面。家丁們拿著長棍，長柄刀，還有舉著弓箭的，仔細地搜尋附近的樹叢，廊廳，就連堆放著的雜物也不放過。

“看！他在那邊！”其中一個家丁，手一指廊柱後面。果然，那黑影一聽這話，連忙從廊柱後面閃開，幾個起落，便逃向了前院的方向。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柳玉蟬不愧為陳公府的當家主母。她臨危不亂，冷靜地指揮家丁圍堵那名毛賊，同時，自己也跟在眾家丁的身後，一起追趕。

她之所以會如此重視，是因為柳玉蟬感覺，這個毛賊的目的並不簡單。如果是圖錢財，那他應該光顧的是賬房和家眷的臥房。書房裡除了藏書、些許字畫、瓷器之外，便是與宮內各個大臣的書信往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