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貸款的，他的錢現在都被姜姍給管著，現在股市這麼個情況，他也知道估摸著他給姜姍管著的錢也沒了。開公司的錢沒了，還有貸款沒還。林喆突然發現自己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了。

從交易所出來，林喆給吳豪那邊打了電話。

吳豪的聲音聽起來也很低沉，正準備給林喆好好吐苦水，林喆直接道，“別給我說股市的事情，老子不愛聽。”他現在聽著股市兩個字，就頭皮發麻的。

“哥，那你給我打電話是幹啥啊？”吳豪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林喆煩躁的抽了口煙，“那邊的款子什麼時候能收回來？”他現在真是急著用錢。貨運公司是一方面，還有貸款也不能不還。

吳豪道，“哥，這還得等著呢，你也知道，這邊樓市回錢都慢著呢，而且咱們前期的工錢，還有材料錢，每個月都要付。這一下子也拿不回多少現金呢。”

“那這個月能拿回來多少？”

“……應該有個七八萬吧。”

林喆將菸頭扔到地上踩了一腳，又碾了幾下，“行了，這筆錢也別動了，留著你們那邊週轉。”

南方那邊是靠不住了，林喆靠在水泥牆上面，仰著腦袋看著天空。

後悔炒股嗎？他心裡自然是不後悔的。掙錢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看著不抓住，他就不算是個男人。只是想起來，到底是太貪心了，一門心思的只知道掙錢，沒考慮後果。當初也沒聽姜姍的勸，不止把家當都放到股市了，還自己貸款玩。

現在貨運公司才開頭，就要夭折了。還欠著貸款，身上也沒什麼錢了。

林喆想起自己之前答應姜姍，畢業之後就要娶她的。現在他變得一無所有了，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姜姍了。

看著路邊停著的越野車，林喆甩了甩手裡的車鑰匙。

“嫂子，林哥把車給賣掉了，賣了十萬。現在去銀行把貸款給還了。”

猴子的聲音顯得小心翼翼的。

姜姍正從學校裡出來，聽著這訊息，臉上笑了笑，“是嗎，他心情怎麼樣？”

“看不出來，好像比前幾天有精神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悲極生樂了。”

姜姍正要說話，聽著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車上那個人穿著黑色的短袖，小平頭看著挺精神。

她笑道，“行了，他來接我了，掛了。”

摩托車停在路邊，林喆從車上下來，見著姜姍揹著書包，趕緊過來幫她擰包。“今天拿畢業證怎麼不說一聲，早知道我就送你過來的。”

姜姍看他這樣子，完全沒看出來是這位不久之前才在股市裡輸個精光，而且連愛車都賣掉了。

姜姍側坐在車上，伸手摟著林喆的腰。

“你今天怎麼沒開車？”她問完這句話，很明顯的感覺到手抱著的腰部肌肉僵硬了一下。

林喆沉默了一下，“我們回家說吧。”

姜姍笑著將臉靠在他的背上，舒舒服服的眯著眼睛。“行，回家說。”

一路上，摩托車的速度明顯的不不快，要是騎著腳踏車，都能超過。姜姍也沒吱聲，任由著他開慢車。

車子開的再慢，終究是要到家。

兩人進了屋裡面，姜姍就去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擦了擦臉，又重新梳了個丸子頭。回到客廳的時候，林喆正抱著冰水往嘴裡灌。看著姜姍出來了，手裡的瓶子差點沒握住，衣服前面都被灑出的水給打溼了。

姜姍坐在沙發上，靠著沙發背扇扇子，老神自在的看著林喆。

“有什麼事情要說，快說吧。”

林喆抱著瓶子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又在她對面坐下。瓶子在手裡捏了兩下，覺得還是沒法子平息心裡的緊張，乾脆放到茶几上，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

“姍姍，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嗯？”姜姍挑眉看著他。

林喆一咬牙，閉著眼睛道，“我把車給賣了。”

“為什麼賣車？”

“……還債。”

見姜姍沒反應，林喆心裡更緊張了，抓著自己的短褲褲腿，“我，我向銀行貸款炒股。這次……全都虧了。”

這事情如果想要一直瞞著，林喆覺得自己還是能做到的。這十萬塊錢不多，可以讓孫佳仁那邊幫忙走關係，晚些時候還。或者是找家裡拿錢，這些都不是問題。這件事情，他完全能夠瞞著的。但是他突然不想瞞著了。自己做的事情，要是連自己承擔責任的膽量和能力都沒有了，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