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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什麼意思一目瞭然,但國有工廠在當時想要尋去發展還是相當不容易的,因為在權責問題上,還有一個“書記”。
廠長負責,卻還有能和他平起平坐的“書記”,這就好像十幾年之後一個大公司有兩個平起平坐共同管理的總經理一樣,總是矛盾重重、要出事的。
鄭爺爺的老戰友如今的廠長胡成顯然和廠裡的“書記”有些不太對付,兩人年紀相差不多,觀念卻相差太多。
胡成想要發展想要工廠賺錢,“賺錢”是如今的當務之急;可書記劉國農卻覺得胡成把工廠搞得亂七八糟,把一個“國有工廠”生生改造成了“不上路子的私人小作坊”。
鄭爺爺剛來的時候,跟著胡成後面開領導會議,劉國農拍著桌子數落胡成,後來鄭爺爺和胡成把效益搞上去了,劉國農就端著茶杯冷嘲熱諷;劉國農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端著個領導架子在廠裡巡視,要麼就是讓職工寫思想彙報,要麼就是去城中開領導會議,總之在鄭爺爺這撥人看來,這人除了開會拿領導架子,就沒幹過什麼事實,工人們也不怎麼喜歡他。
胡成並不是本地人,全家都在老家,他一個人在廠裡住個職工宿舍,和普通員工沒什麼兩樣;劉國成也住在廠裡,是個獨門獨戶的二層小院子,祖孫三代都住在這裡,孫子已經五歲了,是個喜歡搗亂的小胖子。
鄭爺爺一開始住過來的時候也是普通的職工宿舍,後來說兒子朋友都要來,還有兩個女人兩個孩子,胡成覺得不方便,就給了鄭爺爺一個獨門小院子,沒有二層,就是個普通平房,只是有個圍牆圍了獨立院子,也方便女人孩子住。
住進來之後,劉國農就不高興了,說胡成是“官倒”,所謂“官倒”也是“倒爺”一種,就是把國有資源輸出到體制之外。
胡成以前不和劉國農一般見識,那次之後就開始拍著桌子對罵:“嘴巴放乾淨一點!!那破院子在工廠最邊上,破得稀巴爛,一到夏天蚊子多得要死,冬天還冷得要死,請你去住你住?”
劉國農瞪眼:“那也是廠裡的東西!是廠裡的房子,就不應該給外面人住!”
當過兵的髒話都多,胡成沒忍住就開始飆髒話:“媽個逼巴子的!我住工人宿舍,就算那破院子是給我住的,我讓出來給他們的行了吧?你全家住二層小樓你逼逼啥子?嫌住得不舒服你去給我住哪個破平方?還有我全家都在老家,你全家都在廠裡,你兒子媳婦孫子哪個在廠裡工作??你逼逼完了??”
劉國農臉一唬,不吭聲了,之後還去過鄭海洋家的那個小院子,當時男人都不在,只有陳靈靈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劉國農站在院門口,手背在身後,一副大領導來巡視的樣子,抬眼掃了一眼院子,對陳靈靈道:“你們這樣不對,畢竟工廠是國家的,院子也是國家的。”
陳靈靈拿個小板凳坐在房門口,冷笑:“喲,廠外面大紅轉頭圍牆上不寫著‘工人是工廠的主人’麼?”
一句話噎得劉國農臉都青了。
後來劉國農時不時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還都是男人不在只有女人帶著孩子的白天。其實那時候韓治軍和鄭平已經想著搬出去了,一方面覺得女人孩子會不方便,畢竟廠裡還是男職工多,另外一方面也考慮鄭爺爺在廠裡不好做人。
但是搬走總要個過渡期,劉國農總是時不時跑來,對女人們來說著實不方便,鄭爺爺就去和胡成講,解釋孩子們快要搬走了稍微通融一段時間,胡成就去和劉國農說,結果一說劉國農去得更勤快,像是天天催著他們趕緊搬走一樣。
鄭平和韓治軍火了,也沒去介紹班,兩人襯衫一脫,橫刀闊馬院子裡一坐,撈著袖子拿石頭磨刀,磨得霍霍直響;劉國農站在院子門口一看,看兩個大男人坐在樹蔭底下磨刀,嚇得當時腿一抖就趕緊退了一步。
男人們這段時間曬得一臉小麥色,外加磨刀流了一臉汗,拿著刀起身冷臉一轉頭,那絕對一副“凶神惡煞”樣,鄭平握著刀柄朝門口一轉,一挑眉喝道:“幹嘛?!”
嚇得劉國農腳下一個趔趄,一頭冷汗撒丫子跑了。
韓治軍把手裡的刀朝水盆裡冷冷一扔,濺了一腳的水花,拿布擦擦手,跟這種人就不用講理,鄭爺爺胡成這樣明理的人都和他講不來理,可見這人平日的做派有多自我多自私。
想要他們搬走不能和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說?趁著男人都不在的時候跑來院子為難女人是個什麼噁心的做派?韓治軍和鄭平想想都覺得難以忍受,磨個刀嚇嚇他都算輕的。
程寶麗從屋裡出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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