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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沒有理由,不應該這樣,可是心裡卻像上了發條一樣不停的轉軸,時時刻刻都能想到鄭海洋幾百條几萬條好來,他想念的人,相見的人,喜歡的人……還有,愛的人……
韓一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陽臺朝隔壁樓看過去,小別墅已經完全黑了,鄭海洋當然已經睡下了,韓一就這麼站在初春寒涼的夜空下,站在陽臺上思考問題。
他從來不抽菸,家裡的男人因為做生意個個都抽,他以前覺得煙沒什麼好抽的,不就尼古丁麼?現在卻極度想要一樣東西來撫慰內心裡的焦灼。
他感覺自己不是站在平地上,好像站在一塊吊在半空的浮萍之上,沒有倚靠沒有扶手什麼都沒有,自己一個人站在上面。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喜歡並不是可以見光的感情,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站在陽光下的喜歡。
他如果喜歡的是高琪琪,說出來,誰都不會為難他;可如果他喜歡的是鄭海洋,他要怎麼開口?要怎麼說?要怎麼讓身邊的人認同?又要怎麼讓他哥接受?
雖然才16歲,但是韓一很明白,這樣的愛戀和喜歡是一個沒有底的黑洞,見不得光、得不到支援,他也永遠無法填平他心裡的慾望。
韓一穿著睡衣在冷風下吹了一會兒,身上的熱汗蒸發了變成了一層涼涼的水汽附著在身後,睡衣完全溼透了,冷得他直髮抖。可是頭腦卻越來越清晰。
安靜的夜晚,黑暗裡,是最好思考的時刻,頭腦比白天還要清晰,他白天的時候暈頭轉向,被胖子說了一通心裡各種打鼓,可現在卻這麼清晰的明白自己內心裡的想法。
是這樣的,原來是這樣的,他想,可是要怎麼辦呢?他能怎麼辦?
他感覺自己踏在一塊虛無的黑洞邊緣,他捨不得走出來,享受這樣的情愫,可又不知道要怎麼辦。
韓一這天晚上折騰了半宿,一晚上沒睡,從房間走到窗臺,又從窗臺走回房間,再下樓喝水,再去書房看書,折騰了半個晚上,不負眾望的……第二天果然生病。
一大早韓十來敲門,叫他下樓吃飯,結果推門進來,發現韓一像個死狗一樣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腦門兒都看不見一個。
韓十以為哥哥在睡覺,踮著腳尖走進去,拉了拉被子,小聲喊道:“哥哥,起床了,下樓吃早飯了。”
被窩裡的死狗沒動,一點動靜都沒有。
韓十又推了一下,還是沒動靜,於是伸手拉開了腦袋上的被子,“哥哥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屁股關我什麼事兒啊,韓一暈暈乎乎的想,轉了個腦袋,後腦勺對著韓十,繼續睡。
韓十不敢再叫他哥,知道他哥有一點起床氣,於是跑下來,對餐桌邊上已經做好了早飯的鄭海洋道:“洋洋哥,哥哥不起床。”
鄭海洋看了看手錶,拉開椅子讓韓十過來坐,道:“你先吃,我上去喊他,不要磨蹭知道麼?等會兒上學要遲到了。”
“好。”韓十乖乖吃飯,鄭海洋就上樓去叫韓一。
結果跑上樓,剛剛碰了一下韓一,就覺得手下的觸感像個被開水燙過的死豬,連皮都是熱的。
鄭海洋趕忙把韓一從床上翻起來,人軟的就像個麵餅,癱在床上,一摸額頭,那溫度嚇了他一跳。
鄭海洋拍拍韓一的臉,韓一暈暈乎乎睡著,頭重腳輕,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他,還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太過複雜,因為見到了喜歡的人,於是一開始是個開心的笑;可是因為發燒生病,這個笑又沒有扯開嘴角,又變成了一個虛弱的笑;但一想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只能偷偷喜歡,於是這個笑很快又變成了一個苦澀的笑……
鄭海洋被韓一一大早的這個笑容晃花了眼,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道:“笑個鬼!怎麼著涼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你額頭太燙了。”
韓一就算是被燒壞了腦袋,但智商還是高於普通人,他這個時候死死抓著床單和枕頭,癱在床上,特別硬氣道:“不去醫院,吃個藥就好了。”
鄭海洋皺眉:“你這樣不行,你在發燒,會燒壞腦子的,跟我去醫院了。乖了乖了。”
韓一就是不肯去醫院,他不去醫院當然不是因為他怕針頭,他又不是小言女主,針頭有什麼好怕的,他只是用殘存的理智思考著,如果不去醫院只在家吃藥的話,肯定好的慢一點,這樣他哥肯定要留下來照顧他。
他喜歡床邊的這個人啊。
鄭海洋拖不動韓一,最後想了想還是去找藥箱拿了溫度計,測量了體溫,還好,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