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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遠指揮著苦瓜,把那條他剛做好的三斤多的紅毛大鯉魚,用白瓷描紅花的大魚盤,端了上去。
這魚才上桌,就招來了不速之客,——花清邁帶著他家小雪上門了。
這本來坐不滿的一桌,多了這兩位,正正好好,沒有空位了。
“這大過年的,四哥怎麼也出來了呢?”
他這個被趕出家門的浪蕩子,不回花家還有情可緣,但花清邁不回去,就有些說不清楚道理了,畢竟,現在花家的當家女主人,可是花清邁的親孃秦若然啊。
小年那天,花清遠接到了花婷愛發來的電報,說他母親柳雲芳,已經平安到達山西太原府了。
特意發個電報來報平安。花婷愛還說他們全家年後,就從南京遷往北平了,叮囑花清遠一個人在北平小心,得空時,照顧照顧在天津的他二姐花婉愛。若是有事,去重慶找他們。
如今這麼一算,還在花府的,就只有秦若然的兩個兒子以及花府主人花盛璋了。
花清邁這若不回去,那往年繁盛的花家豈不更顯冷清了?
最讓花清遠想不到的,這大過年的,花清邁竟還有本事,把人家掌櫃家的獨生女拐帶出來,這是……這是女方家鬆口了?
無論是花清遠還是程蝶衣,他們都見過花清邁心中的女神小雪。
程蝶衣是在大紅門劇院裡,自從他應下了花清邁可以隨時來聽戲後,花清邁就不客氣起來,時常帶著他家小雪過來聽戲,偶爾還去後臺,找他喝杯茶。
花清遠則是因為花清邁上次託付他的事,去過小雪家的飯館。
不得不說,花清邁這人雖讀書做事不太靠譜,但找得這姑娘卻是極靠譜的。
小雪除了出身,不如花家這般高門大戶。論模樣論性情,都是極好極好的了,連程蝶衣這種鮮少與女性接觸的人,都覺得這姑娘配花清邁,可惜了。
“家裡那口飯不好吃,咱爹還和我娘冷戰呢,老祖母也不出來見人,就我三哥兩口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在正堂僵坐呢。”
提起花家宅門裡那點事,花清邁忍不住搖頭嘆息,夾了一口菜,吃到嘴裡,邊嚼邊說:“還是老六你這裡好,清靜,我都想好了,等年後,我就和我娘攤牌,讓她去小雪家提親,等我成了親,我也搬出來,才不學我三哥,貪著家裡宅子體面,哼,宅子好壞不說,主要是心情好,我才不叫我家小雪和三嫂常在一起呢,不得被欺負死,他家女人都是拎兩把菜刀的手……”
花清邁提到這事時,小笙心有餘悸地往程蝶衣身邊蹭了蹭,這小孩子的心裡,陰影不散。
席上,因為多了花家四少,剛開始那份侷促和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就融合了。菊仙與程蝶衣也互相碰了一杯,算是化了之前的不愉快了。
“老六,我那兩個同學有訊息嗎?”這也是花清邁比較著急的事。
在此之前,花清遠把被軍警,一槍打死的那位同學的屍體贖了出來。花清邁找了幾個同學,幫著厚葬了,被抓進去的兩個,被投進了大牢,始終沒有訊息。
“打聽出來些了,”這事挺棘手的,上面的風聲很緊,不是用錢就行的,“你放心好了,牢裡那邊我用了心,你的兩個同學不會太遭罪的,等過完年以後,這風頭過了,再動關係,現在……現在不行。”
花清遠都說不行了,花清邁還有什麼辦法,只得點頭,“好,家屬那邊,我替他們去過信,報了平安,好在隔著山高水遠,要不這家裡人不知如何擔心呢?”
段小樓雖不解其中之事,但那幾個人是當著他的面被抓走的,年輕的歲數、稚嫩的臉,他是記得清楚的,也不無點頭,“可不,這世道太亂,咱們要想活到我師傅的那個歲數,我看都難。”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坐在他旁邊的菊仙,已經抬手擰他胳膊了,“大過年的,說什麼晦氣話,咱這活得不好好的嗎?
段小樓吃痛,大年三十,說這話確實不中聽,不敢再說什麼了。
程蝶衣聽他提起師傅,連忙說:“年禮我前幾天就著人送過去了,明兒個大年初一,咱們師兄弟一起,去給師傅拜年吧。”
“這是自然,我也準備了東西給師傅,明天一併拿去,”
關師傅無兒無女,吃的就是他們這些徒弟的孝敬。這也是他們戲門裡的規矩,師同父弟同子,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孝道永不廢。
花清遠給花清邁滿了一杯酒,“過了年,爹就要去山西應職了,四哥,你做何打算?”
去了山西,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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