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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頭臉的,與花清遠的交情說起來還是從日本人手裡搞到的一批白粉開始的;都是舊話,不提也罷。
“勞煩了,”花清遠也不客氣,屈腿坐在小坑上,那邊有小奴把煙槍點上了,花清遠是不好這口的,但老燈喜歡。
老燈出去了片刻,轉身就回來了,身後跟著濃妝豔抹的老鴇子,領著一個半大的少年。
“哎呀,我的爺,”像花清遠這般端正的客人,在這妓院裡是極少見的了。
現在不是宋元明清的時候了,才子不流行來這裡找題材、會哪門子佳人了。
如今這晃,老北平的娛樂業雖不及大上海,但燈紅酒綠的夜總會也是雨後春筍地冒著,著實搶走了這些古老地道、土生土長的堂子們不少生意。
眼見著花清遠濃眉微皺,老燈衝著那鴇母擺擺手,“你下去吧,讓他留下就是了,”老燈知道花清遠厭煩這些,特別是那濃膩廉價的脂粉味,一點也是靠不到身邊的。
鴇母沒有好處哪裡肯動,老燈罵咧地說了一句,扔了兩個銀元到地下。
鴇母一點不尷尬,連忙撿起,笑著說:“那好,您老慢用,有事叫一聲,”說完,還掐了那半大少年一把,“歡喜,好好侍候兩位爺,有半點怠慢,仔細你的皮肉。”
叫‘歡喜’的半大少年忙應著,偷偷抬起的眉眼,快速地瞟了一下花清遠,心頭就是一動。
眼前這恩客,長得真是出眾,五官俊朗透著英傲之氣,神色雖是疏懶,卻是說不出的貴氣,今晚著實是份好活計。
“六少爺,你慢慢用著,我這也用著,”老燈捧著煙槍,在一旁小奴的侍候下,去了後間,並不大的前堂就留下了花清遠和眼前這半大少年。
少年偷瞧花清遠的時候,花清遠也細細地把他打量了一遍。
嗯,這孩子長得不錯,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有著那麼一股子不甘不願,溜溜的轉著,帶著股心計。
不像自家的那個,看著靈巧,其實最是實在笨拙的,並不懂得計較太多。
“爺,……”歡喜見花清遠一直看著他,並不說話,就自己一串小碎步地走了過去,軟糯糯的喚了一聲‘爺’,十幾歲的男孩尚未變聲,特有的聲音讓他說起來十分魅惑。
花清遠卻是不甚在意的。這點顏色還誘惑不到他。
他伸手挑起男孩兒尖細的下巴,又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復才點頭,“聽說,你會唱曲?”
“會的,爺,”歡喜原是戲班子出來的,戲班子的生意慘淡,經營不下去了,他才被班主轉手賣進了‘柳春堂’。
“唱什麼戲的?”花清遠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這樣一來,歡喜雖看著離花清遠近了,實則兩個人的距離是遠的,——兩個位置中間隔了一個小坑桌。
“湖北那邊的,原先的師傅是唱黃梅調的,教的也是這個,”要不也不會到了北平這邊,就斷了飯碗,這邊喜歡這個味道的少。
歡喜是不知道,喜歡這個味的雖少,但架不住真有人喜歡,要不花清遠怎麼可能找上他。他這人不管在哪裡,都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給爺哼哼兩句,”花清遠拿起茶碗,扣了兩下,聞了聞味道後,又放下了。茶不好,他寧願喝白水。
“爺喜歡聽,那歡喜就唱幾句,爺聽了不許笑話,”歡喜適時拋來的媚眼,花清遠接受無能,假裝低頭。
歡喜一開嗓,果不其然就是那段最經典的《天仙配》,只是有些詞調與花清遠原先聽過的不同,但花清遠不能否認,歡喜唱的很好,人和聲,都帶著那麼一種透著甜味的妖惑,渾身裡外透著‘你不上我這輩子你白來人世一場’的勁。
花清遠很滿意,心裡暗暗道,就他了。
休息在家有幾日了,程蝶衣都覺得自己犯懶了,明天就是段小樓的婚禮,他想想心就不舒服。
早起到現在,還偎在床上,飯也沒吃,只喝了碗去了羶味的羊奶,肚子倒也不餓了。
好吧,還有一個理由也是他不願意動的原因,——昨晚花清遠不在。
被這人摟了幾宿,一個人睡在床上就覺得空落落了。昨晚硬是一整晚都恍恍惚惚的,睡不踏實,直到天光大亮。看著是睡了一宿,其實都是迷糊著的,沒有睡穩妥。
正這時外面的小廝匆匆的跑了進來,敲過門後,低著頭站在屏風外面,他是花清遠送過來的,叫蘿蔔,最是明白自家主子的規矩,——這不該看的絕不能看。
“爺,家裡來客了,”蘿蔔的聲調很低,怕猛地大聲說話驚到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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