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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衣早已經把小笙哄睡,放在臥室裡間,他自己坐在外間的榻上,等著花清遠回來。
自從他們兩個在一起後,但凡節日,哪怕是個節氣,花清遠不管多晚,都是會回來陪他的。
就在他拿著一根筷子,捅著果盤裡切著的一堆水果時,花清遠在苦瓜的一路前迎開門聲中,含著笑容進來。
“清遠,”程蝶衣立刻扔了手裡的筷子,迎了過去,幫著花清遠褪去外面的外衫,又遞了擦手的帕子過去,“我還沒吃,等你一起。”
“好啊,”花清遠應著,“我叫蘿蔔在外面擺了桌椅,現下的月亮正好,又圓又大,難得的很。”
“是嗎?我剛才都沒有注意,”花清遠不在,他哪有那個心思看月亮,月亮好壞,與他有什麼關係。
“在花府時,我想起你的時候,順便注意了一眼,”通常,花清遠都把他和程蝶衣這裡叫做‘家’,花府那邊,就是花府。
“真的?”程蝶衣滿心歡喜,他就是喜歡花清遠時時刻刻都想著他,要是這樣想想,有個月亮也不壞。
“當然是真的,”花清遠抱著程蝶衣,狠狠地親了一口,親完後,拉著他向屋外走。
屋外,秋風涼爽,送出陣陣桂花的香味,彷彿他們初識的那天。
程蝶衣還記得,桂花樹下,花清遠高高玉立,看向他時,一張溫和有禮的臉。
他那時哪裡會想到有如今,他那時不過覺得花清遠是個好相處的東家罷了,這幾天的堂會唱的該是順利,絕不會知道他們就此糾纏,定下這麼一生一世的。
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大,把周邊的星星都掩蓋得看不到了,清朗的月輝,有著明潤的光暈,真是皎潔無暇啊。
程蝶衣即興哼了幾個喜慶的小段,花清遠給他打著節拍,聽得津津有味。
程蝶衣就喜歡花清遠這一點,哪怕聽不太懂,卻從不厭煩,哪裡聽得不明白,還會問他,一點沒有鄙視他唱戲的意思。
因為尊重,所以格外的疼愛。
唱著唱著,他就把頭枕到了花清遠的腿上,花清遠也把手搭到了他胸前,另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
花清遠在想著,要不要把花盛璋說的他們要舉家遷往山西的這件事告訴給程蝶衣呢?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為遲尚早。
這世道什麼都是一日一個變化,他犯不著現在就用這事來煩程蝶衣的,還有大半年的時光呢
花清遠比較瞭解程蝶衣,這個人啊,心裡有事,就會睡不著的,他不想程蝶衣過份的操心。這種事,應該他來做。
他目前要做的,該是收攏手頭上的生意了,所有的貨幣都換成金子,存入外國銀行才保險,亂世之間,哪個政府發行的紙幣都沒有用,只有真金白銀才是硬通貨。
還有,一旦決定搬家,程蝶衣手裡這幾年積攢下的行頭什麼的,也要一起隨著搬。丟了哪件,程蝶衣都會心疼的。
在花清遠眼裡,程蝶衣用過的哪怕一件抹布,都是好的,都值得他僱一架飛機替程蝶衣搬走的。眼下,飛機是弄不到了,車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前一段時間,花清遠說到做到,聯絡了袁四爺,又找了那家劇院,把程蝶衣和段小樓那出《霸王別姬》錄了下來,又怕一份不夠,特意複製了幾份。有一本連著那些金子匯票什麼的,存進了銀行的保險櫃裡。
看得程蝶衣抿嘴笑,哪用得這麼保管著,又有誰會搶這些,但心裡卻是十分高興的。
段小樓也得了一份,和菊仙拿回家裡,也不知道怎麼存放合適,沒有機器,他們是看不了的。
段小樓只覺得沒有什麼用,菊仙卻覺得這東西大好,這也算是年輕時的一份念想。她喜歡一身霸王衣裝的段小樓,看著就威武,心裡就有底。這可是她一輩子的倚靠啊。
“這幾場,師兄的戲唱得走神,都不太賣力氣,昨兒真趕上師傅帶著院子裡那些小的過來觀場,恰巧就碰到了,要不是菊仙擋著,師傅就要當眾扒師兄的褲子,揍他的板子了。”
程蝶衣把這好笑的事講給花清遠聽,自從他們成了角兒後,這事還是第一次發生呢,小的時候倒是常有。
哎,師兄對他是真不癩的,替他擋了多少板子……
“你沒跟著勸勸?”花清遠把手裡剝好的一粒瓜子仁,送到程蝶衣的嘴裡。
聽著程蝶衣含混地說:“沒,我之前也是提醒過他的,他在場上心不在焉,該打。”
嗯,教導程蝶衣學戲的那位關師傅,別的倒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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