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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幾場戲都是走馬過場,在花清遠覺得這就是電影院放映大片之前的小插花,壓軸大戲開始時,胡監獄長已經抱著懷裡的一個妞子去簾子後面了。
“花老弟,你也來爽一爽!”周滿華說著就要把懷裡的一個女孩子推向花清遠,花清遠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不著痕跡地閃了身,“周兄自用就好了!”正好這時樓下的鑼鼓再次開場了,花清遠藉口說:“今晚的戲,我還真得好好看看,再有幾日就是我家祖母的壽辰了,戲班子還沒定,若是今晚的兩個角兒還成,我便做主定下了。”
“哈哈……”周滿華一連串大笑出來,“花老弟真是孝順,行,行,你看臺上的姬,我還是會會這懷裡的……”說完捏了一把懷裡小妞的臉,小妞立刻嗔怪地叫著,“爺……”
這一屋子的□,縱使花清遠再有定力,也是受不住的,索性撩開簾子,站到了包間外面的木棧道上,正對著戲臺。
臺上,霸王已經開唱了。聲如裂帛,豪氣干雲。
花清遠對京戲不太懂,在他原來的世界裡,他沒怎麼聽過,那咿咿呀呀、一字能拖出三句話長度的表述方式,他傷不起。來到這裡以後,隨著祖母、母親多少還下過幾次戲院,聽過幾出堂會,但多半都是強撐著沒有睡著的。
簾子掩不住身後包廂傳出來的靡靡之聲,花清遠又向前走了一步,手撐在欄杆上,臺下的叫好聲連成一片,他卻不知道為何要叫好,直到紅簾子掀開,虞姬款款而來。
花清遠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書裡寫得不虛,卻又不盡然,——紙上神形描寫得再如何也比不得這活靈活現的眼前人,就如當初坐在電影院裡,看過兩遍《霸王別姬》,也還是覺得鏡頭裡的那人端在雲霧深處,看不盡透。
那一聲亮嗓,媚氣沖天,直直地壓蓋過了霸王出場時的豪氣,滿戲院的顏色都被他生生地比下去了。
花清遠不由看呆了眼目。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們的留言,某詩努力的說,有寫不好的地方,還望見諒,這書這戲太出名了,不好把握啊!
☆、應屬虞姬
虞姬持劍,邊舞邊唱“二六”:“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虞姬劍影翻飛,軟軟地下腰,剛柔地施展,珠盤玉落的滴音碎聲,落地成圈,圈圈都套住了花清遠的心。
花清遠目光悠遠深遂,綻放出從未有過的光彩,他忽而笑了,這命裡該有的,躲不過去。
花清遠順手拔拉過經過他身邊,提著銅水壺的小二,“去把你們戲班的班主叫來!”
戲班班主是個帶著黑色眼睛框的白胖子,說話是地道的京腔京味,人未開口先笑,“這位爺,您找我有事?”
“嗯,五天後是我家老夫人的壽辰,想請您的戲班子喝三天堂會,價錢您隨意開,只要唱得好,賞錢另算!”
花清遠左手託著茶盞,右手執著花杯,隨意地拔拉著,卻一點沒有喝下去的意思,眯起斜長的眼睛,一點點的餘光掃出來,都把班主驚得心頭一跳。
“爺,您貴姓?”坐在雅間裡的,哪個也不是平頭百姓,而這四九皇城裡,自古就不缺貴人,對於他們這些混戲場子、跑碼頭的,都是不能惹的。
“免貴姓花,葉兒胡筒花家!”
葉兒胡筒在北京城裡,也算是出了名的胡筒,裡面一水的富貴人家,班主就算沒有聽過花家,對這葉兒胡筒的大名卻是如雷灌耳的。
“噢噢,原來是花家少爺,久仰久仰!”場面上的話大都是相同的,花清遠擺擺手示意他可以了,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司機打了一個手勢,司機立刻會意把那把寶劍送了上來,“六少爺!”
花清遠放下茶杯,拿過寶劍,一把拔出了劍身,龍吟虎嘯的一聲,俯身低頭的班主被這一聲驚愣了一下,連忙抬眼去望,銀光閃閃龍鱗片片,晃出寒光罩著劍身,不由得讚道:“好劍!”
“賞你們程老闆了,就說……我很喜歡!”
劍身重入回劍鞘裡,花清遠把寶劍遞給司機,經司機的手遞給了班主,“後天就入府吧!”
多餘的話花清遠一句未說,起身站起,兩字‘喜歡’餘味無窮了。
班主直到花清遠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盡口時,也沒有參透‘喜歡’裡,到底喜歡的是什麼。
這兩天時,花清遠翻了幾本關於崑曲京劇的書目,仔細研究了一番,最後不得不放棄,他發現他之於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