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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十年代的時候這裡的假煙聞名全國,因為它在省界邊上,又是山區,多少有點山高皇帝遠,國家法律的手一時還沒能抓到這裡來。也因此造就了鎮上鉅富無數,有幾千萬資產的都不好意思出去躥門。後來被打國家打壓了,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鎮上做假煙的人多把機器裝置轉到別的地方去了,每年帶回來的就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錢。這個地名也讓張非的思維一下子打通了大半,他大體上推測出楊河的錢是從哪裡來的了,只是怎麼搞出後面這些事他還不明白,所以此時別看他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比誰都著急。
保成說:“我當然知道了。不過這個不能說,金水是參夥打上官大腳的主意才落這個下場的。”這裡說的大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類人,就是很牛很有錢的人的意思。
“打什麼主意了?搶錢嗎?”好事者遞過香菸,保成笑笑,接過煙,由好事者點起來,深吸一口,幽幽的說:“你們沒聽說上官也有血案嗎?只不過那天雨下的太大,現場早就被清理乾淨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車來了,你們幾個小孩子不趕快去坐車。”說著指著遠處從鎮區開來的一輛正在下坡三輪貨車。
小云也跑過來拉張非:“哥,快,車來了!”
“急什麼,我們坐客車去,三輪車多擠啊。”張非說的倒是實話,三輪貨車平時都用來載貨,到趕集的時候就在後廂加兩條木板,搖身一變成為客車。人坐上去對面兩人膝頂著膝,一點都不舒服。它之所以能存在的原因就是價格便宜,只要一塊錢就可以坐十公里不停上坡下坡的路,人到付錢,很多孩子就抓住這一點,等車要開的時候衝上去,車一停就跳下來跑了,司機一個人當然管不到這麼多,只能拉多少算多少了,除了半大小子會幹這種事外,其他村民倒還是比較遵紀守法的。
不過張非話剛落下,一輛從縣城開往鎮區的客車已停在路口了。這季節青梅荔枝剛收成完,一個個都不在乎這一塊錢的差價,一窩蜂湧過去往客車上擠。張非還沒站起身那車上的人臉都貼在窗玻璃上了,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
客車開走,路邊的人已稀稀拉拉只剩張非和東珠兩夥人外加三四個沒辦法擠車的老人拉著小孩。三輪貨車燒的是柴油,拖拉機差不多,突突突地一路從坡頂上開來費了三四分鐘,眾人上車,張非正對著東珠坐著,膝頂著膝,看得出東珠的臉在發熱。車上人一個擠一個,居然也擠了十七八號人。
大小榮緊挨著張非的右邊坐,也挨著車斗口。小云挨著張非,雪玲坐得更裡面一點。剛上車的時候小云想把雪玲推到張非身邊,小丫頭不好意思沒敢坐。不過這一幕可都進了對面幾個女生眼裡。車子一開動大榮就湊到張非耳邊說:“一會兒到鎮上馬上跳車,省點錢。”柴油機的聲音很大,他的音量也不小。
張非笑著搖搖頭,他也知道大榮不是為了那一塊錢,只是有這麼多女生在這裡,做這種事情可以引人注意。不過張非不是青春期的孩子,至少心理上不是,他說:“你們跳吧,我就不跳了。”
大榮說:“沒事,鎮上人多,我們跳下去混到人群裡就找不到了。”
其實不用大榮說明張非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他前世也沒少做過,其實五毛錢對當時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因為他當時總有一兩百塊錢私房錢,只是像前面說的,他喜歡那種刺激。
張非還是搖頭,車子開的比較慢,十公里的路要開半個小時,他閉上眼靠在背後帆布蓬上閉上眼思考事情,別人看來他只是在小睡。大榮有些敗興,不過他已打定主意要那麼做了,還有自己的弟弟小榮。他對著東珠大聲說:“你們去鎮上買什麼?”
東珠笑笑,也大聲回答:“我們去玩而已。”
大榮發揮了他在女生面前擅找話題的本領,和三個女生打得火熱。其實他們本來就是同學,小學同學,只不過自己留了級,有這份舊交情在,在這種特殊的場合裡面總覺得說開話題。
車子搖啊搖,張非的還沒推通金水與自己的關係時就迷糊了,搖到了鎮區時張非還真睡著了,小云推了他一下,他睜開眼,大小榮已經不見蹤影了。張非笑笑,這種行為他很能理解,而且這年紀的孩子喜歡把這種行為定義為“瀟灑”。司機到後面來收錢,收一個下一個,張非回頭看了一眼,掏出十塊錢說:“剛才還有兩個一起的先走,我們一共八個人。”
東珠意識到張非在做什麼,連忙說:“不用了,我們自己付,大叔你把錢還他吧,我們三個自己付。”
張非說:“沒事,你找我兩塊錢剛好,大家都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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