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說著砰砰的磕頭,不一時鮮血染了石板,額頭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如果明秀不是真知道些什麼,亦深知繡鸞的為人,說不定還真為她這番表忠心觸動的呢。
——細細說來,繡鸞是從沈母房裡出來配給‘沈明秀’做大丫鬟的,明秀的奶孃不管事,繡鸞掌了‘沈明秀’房裡的人事大權。陸氏在世的時候,還是很受沈厚德寵愛的,陸氏去後她房裡的東西都歸了‘沈明秀’,可明秀因上次認親的事仔細翻了箱籠,找到的少之又少。等私下裡打聽了,沒想到繡鸞家離沈府不過一里半的路,儼然一副土財主的樣子。
試問繡鸞家拿什麼折騰出這麼大的家業來?
原文裡繡鸞麻雀變鳳凰,竟成了沈明翰的姨娘,吃穿不愁,這裡頭若沒什麼貓膩誰信呢?
前幾日繡鸞的老子病了,人家直接越過明秀,求到了沈明嫣那裡,得了五兩銀子的延醫問藥費。像繡鸞這樣的大丫鬟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一兩銀子罷了。
明秀穿越而來,對繡鸞的觀感受到原文影響最差,轉而重用繡鳳,可繡鸞卻沒有半分怨懟,而且服侍起來仍如往常一般盡心體貼,‘賢名’滿府皆知。
裝賢良,裝一時容易,難的是一直裝下去,這份‘裝’技也不容小覷。
原本明秀不打算動繡鸞的,可發現臥室內貼身物件有翻動過的痕跡,接著就傳出‘兄弟姊妹們要好,沒個分寸禮節……’的話來。正因為繡鸞一直賢良老實,她傳出來的閒言碎語別人才覺得可信。只說期間有沒有和沈明嫣聯手,看今日情形就可見一斑。
繡鸞砰砰的磕頭,額頭紅腫,血染石板。
明秀倔強的將頭撇到一邊,作不忍狀。心裡貓爪兒撓,人還沒到齊呢,繡鸞你可不能暈過去啊。
“姑娘?”拂柳上前問道。
明秀抿了抿嘴,道:“繡鸞服侍我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今日這事不能這麼過去,我不忍她被打板子,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拂柳腳底打了個跌,心裡嘀咕,這還不如打板子呢。
就在兩個粗使婆子架住,一個粗使婆子蒲扇大掌‘啪啪’的扇在繡鸞臉上,等數到十五個的時候,明秀等的人到了。
一襲白底撒紅玉蘭花苞對襟褶子的沈明嫣娉婷出現在院門口,手腕上卻是一把大團扇,團扇上的玉蘭花枝,恰與衣裙上的遙相輝映。快步走來,櫻唇親啟面帶憂色道:“好端端的,這又是為何?明秀,快讓婆子們停下罷。”
聲音剛歇,婆子們就住了手,二十個正好夠了。
沈明嫣讓司琴去扶臉腫成豬頭的繡鸞,司琴心有餘悸,想到之前明秀甩手給她的兩巴掌,頓時對繡鸞同病相憐起來。
明秀力氣有限,就算使了巧勁也只是在司琴臉上留了十個手指印,婆子們整日做些粗活可有一把力氣,左右開工,繡鸞的臉還不腫成豬頭,連話都說不了。隱忍求救的看向沈明嫣,沈明嫣不贊同的看向明秀:“繡鸞這是犯了什麼錯,值得你這般罰她?”
明秀撇頭:“你自己問她!”
沈明嫣扭過頭去,繡鸞艱難的張張嘴,‘噗……’糊了沈明嫣一臉血。
明秀:“……”這種血滋陰養顏,使用方式糊一臉。
沈明嫣:“……”
明秀這邊動靜鬧得大了,就連沈母都耳聞了,審案現場轉移到了榮禧院。
主審:沈母陪審:沈明雅,明秀犯人:繡鸞,系明秀大丫鬟。
案件:繡鸞誹謗非議明秀,行為孟浪,於明秀名聲有礙,對此罪行供認不諱。
於情於理明秀挑不出半點錯處,甚至她還是苦主,眼紅扭頭,不忍直視。
旁人皆認為明秀是心酸被身邊大丫鬟背後捅刀子,又不忍看大丫鬟受罰,酸澀。
沈母從沈明雅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雖覺得臉上無光——畢竟繡鸞是她房裡出來的——可比起孫女們的名聲,算不得什麼。再加上明秀在旁邊低垂著頭:“是孫女沒有調教好,才會……”
後又求情:“她盡心伺候孫女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這事兒也不能亂了規矩,再放她在孫女身邊兒,孫女也覺得過不去。孫女也不忍她被髮賣出去,剛才二姐替她求情,往常也誇她老實貼心,不若讓她跟了二姐,二姐待下寬厚,也不會虧待她的。哎……”
眾人只道明秀大度,都這樣了還為繡鸞謀劃了前程,怪只怪繡鸞豬油蒙了黑心腸罷了。
沈母也是老江湖了,雖說多年不管事,但裡頭的彎彎道道葉門兒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