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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懷裡的小女兒,;更怕驚到住在對面的公公婆婆,孫氏的聲音壓得極低。
“曦兒可是咱的親閨女啊,他們捨得,你也捨得?”孫氏淚眼婆娑看著地下蹲著的丈夫,吶吶問。
梁俞忠濃密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目光移到自己的腳尖:“捨不得又能咋樣,閨女那病不同別的,拖不得。爹說的在理,這一大家子人,不管誰沾惹上;我這心裡都不安!”
“曦兒命不好,攤上你這一根筋的爹。你心裡,就你那一大家子,真要怕過了病氣,我帶著曦兒分出去另過!”
“你說的這叫啥話!”梁俞忠抬眼瞅著孫氏,鬍子拉雜的臉上,五官都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把你和曦兒分出去,這讓咱爹孃,往後在村裡怎做人 ?'…'脊樑骨還不被給戳爛!”
孫氏說的本是氣話,見梁俞忠還這樣,一心只為著公婆著想,心裡委屈極了。不再說話,扭過臉去只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再不搭理梁俞忠。
梁俞忠蹲在地上,瞧見這樣,心裡也是煩透了,但又做不了什麼,只抓扯著自己兩鬢。
連續幾日食用富含維生素C的食物,錦曦身上的病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重病這麼久,傷了元氣那是肯定的,所以錦曦也不急著下地,就這麼在床上躺著休養。
孫氏這幾日忙完家裡的活,還要去地裡拔棉花杆子。每日忙裡偷空過來送吃食,還沒說上兩句話,就會被人催走。是以,錦曦還沒來得及將這好訊息說給孫氏聽呢。
這樣的秋夜,對於孫氏和梁俞忠,是備受煎熬的一夜。
而對於錦曦,卻是自穿越以來,睡的最自在的一晚了。
腿腳可以隨心所欲的伸展,不會再莫名痙攣,手臂上那些駭人的血點,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孱弱卻光滑的小胳膊,有著十歲少女的嬌嫩肌膚。
病症消了,身子舒坦了,睡的自然就舒暢了。她巴望天快些亮,等天亮孫氏送吃食來,她一定要快些把這好訊息跟孫氏分享,好快些離開這間陰暗潮溼的小屋子,跟角落裡,房樑上,那些老鼠分道揚鑣!
“哎喲喂,這不大哥嘛,你咋地也來啦?這大清早的,從鎮上趕過來,可受累了!”
婦人聒噪的大嗓門在屋外乍然響起,睡夢中的錦曦被這聲音吵醒。她睜開眼,床前的松油燈早已燃盡,淡淡的天光從窗戶外灑進來,屋子裡光線黯淡。
“今個是曦兒出門的日子,我這做大伯的,不來送她這最後一程,心裡難安,受累什麼的,不值當一提!”
說話的男人,聲音平穩,聽著給人很舒坦的感覺。
錦曦在腦海裡努力搜尋,這說話的男人應是本尊的大伯梁玉句。梁玉句是長子,兄弟裡就他讀過幾年書。
老梁頭做主,將老梁家在鎮上置辦的那間小雜貨鋪子,交由梁俞駒打理,為此,梁俞駒帶著妻子金氏常年居住在鎮上。
這大清早的,他怎來了這裡?
錦曦揉了揉眼,半坐起身,隨即恍然,今天可不就是老梁頭許諾的第五日?說好了的,明天梁俞駒的長子,老梁家的秀才長孫,梁禮輝換庚帖,今天,梁老三是務必要送她去土窯子的。
“老二呢,怎不見他人 ?'…'”梁俞駒在外問道。
楊氏聒噪的大嗓門又起:“大哥還不知道他,就是人老實,心腸軟,最受不得這種場面。前幾日我孃家那邊捎話來說有點事,這不,今個一早就打發他過去了。”
梁俞駒淡淡應了一聲,“嗯,這倒也是,難為他了!”
接著又揚聲道:“三弟,三弟妹,事已至此,做大哥的,只能勸你們想開些。你們還年輕,往後兒孫繞堂,曦兒……就放她安心出去吧!估摸這時辰不早了,也該動身了!”
梁俞駒說完這話,長長嘆息了一聲。
屋裡的錦曦就聽見孫氏熟悉的哭聲,如同遏制不住的洪水,哀哀哭起來,想必之前一直在強忍著吧!
“三弟妹,快別這樣了,大哥特地從鎮上趕過來,我和四弟也都在,這麼多長輩來送,也算給曦兒壯膽。你讓老三帶著曦丫頭趕緊動身吧!”楊氏道。
孫氏哭得肝腸寸斷,嗚嗚咽咽,像是在說些什麼,但楊氏的大嗓門又開腔,完全壓住了孫氏模糊不清的話語。
“要我說,你甭哭,趁著日頭還沒起山,讓老三趕緊的,抄小路送曦丫頭去柳樹林,回頭日頭爬上山坡,下地的人就多了,撞見不好!”楊氏催促。
“二弟妹說的有理,此事趁早不趁晚。老三,你媳婦想不開,你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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