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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神秀心念一動,他記得遏雲社和曼倩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難保這塊牌匾和《曼倩遺譜》的下落沒有關係。
他這麼想著,就付諸了行動,一手向牌匾探去,郭小寶哪裡肯白白放走這來之不易的遏雲社牌匾,整個身子撲上去壓住了牌匾,鍾神秀揮拳向小寶身上打去,想把小寶扒拉開。
其他人看到了這個變故,也都停止了演奏,拿著樂器撲上來和鍾神秀爭搶這塊招牌。
就在他們的手同時觸碰到招牌的時候,小寶不經意地觸動了八角鼓上不知哪個位置的,頓時,一種過電一般的酥麻傳遍了所有人的身體。
在神志尚清醒的那個瞬間,小寶心裡跟明鏡一樣,他,又要進入盜夢空間了。
鍾神秀有一種被時間拋棄了的感覺,他覺得整個人都被撕裂開來,然後又重新被整合了起來。在茫茫中,他,看到了那個時代,看到了那個他一直在追尋和探索的秘密。
傍晚,這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傍晚:露水滋潤著萎靡的花草,沒有風,四周異常寧靜,涼爽宜人;日落的餘暉,把雲靄染成通紅,覺得還不過癮,又把光芒投射在水面上,把河染成了薔薇色;樹上夜鶯成群,它們的歌聲此呼彼應。
夜鶯是快樂的,因為它們不知道這人間正在發生的慘劇。
夜幕下,一個孤獨的長衫男子手裡拿著一把早就斷成幾段的破扇子,徒然地演說著自己的笑話,是的,笑話,整個中國的笑話。
堂堂的千年古國,悠久的歷史文明,勤勞勇敢的大眾百姓,居然,居然會被日本鬼子,那個個三寸釘、谷樹皮,武大郎的後代的日本人欺負,這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男人是孤獨的,雖然他身前身後圍著不少人,可是,他依然是寂寞而無助的。
夜幕下,他和一棵樹站在一起。
站著,而不是靠著。
他說著說著,覺得說不下去了,一種淒涼頓時湧上心頭,沒錯,他說的是單口相聲,相聲是要有包袱的,相聲是要讓人笑的,可是,他又怎麼能容忍,眼前的這些圍觀的同胞們,在聽到他的段子中,那些日本人欺負中國人的片段的時候,居然有人笑!
中國人是冷漠的,冷漠到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殺雞儆猴,這個中國人自己發明的成語,用在中國人自己身上,似乎並不適用吧,因為不少中國人,看見自己的同胞,死在異族的槍口之下,居然會幸災樂禍?
這還是人嗎?
他筆直地站著。看看腳下的影子吧,那些觀眾,他們笑得前仰後合,他們的影子也佝僂著,直不起來。只有他,這個孤獨的臭說相聲的,他的影子,筆直筆直。
他,就是王行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鍾神秀的祖先。
鍾神秀想走近些,看得更清楚些,卻發現怎麼也走不近,他知道了,原來自己與王行健之間的差距,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就好像魯迅說的那樣,王行健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要打破那鐵屋子,他知道這不容易,可是他必須這麼做,一個人,赤手空拳,哪怕傷痕累累、遍體鱗傷,他也要堅持下去。
“……大家說這日本人可不可怕,可是有件事情,大家不知道呢,那就是,這日本人啊,是咱中國人的後代。”
“徐福!”觀眾中有一個貌似有學問的這麼應著。
“這位爺說了,徐福。其實啊,不對。這日本人啊,其實是武大郎的後代。”
此話一出,觀眾中立刻傳來了不懷好意的笑,武大郎,那可是中國烏龜王八大爺排行榜永遠高居榜首的主兒,綠帽子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說日本人是他的後代,得勁。
“為什麼這麼說呢?這個《水滸傳》的作者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其二,只有我說書人知道。”他故意停了一下,賣了賣關子。
“原來這西門慶和潘金蓮正亂搞的時候啊,以武大郎的性格,不可能衝上去拼命,要不他怎麼能是王八大爺的榜首啊,這武大郎啊,就偷偷地走了,走到東海邊,正好看見一隻船,就駕船出海,也不知漂流了多少歲月,就漂流到日本了。”
王行健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說著,觀眾聽得津津有味。
“日本人一看見武大郎,那個高興啊,你想,他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高的主兒啊。日本人很高興,一致推舉武大郎為他們的王。這回武大郎可得了尾了,日本人,每家每戶都把姑娘往他那邊送,武大郎把潘金蓮那裡受的氣啊,全都撒出去了。”
觀眾又響起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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