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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音背往後傾了傾，似乎在認真回憶著，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他說道：“有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孟琉璃聽了這話，注視了他片刻，問道：“現在你還愛她嗎？”

“不愛了，我和她如今是很好的朋友，有時客氣得像是陌生人。”

孟琉璃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原來他曾經也有愛過，而那個人當然不是自己，她有些悵然地問道，“可以給我講講你和她的故事嗎？”

“好的。”沒想到衛天音很爽快地答應了，也許是因為這段情事藏在心底太久了吧，需要一個出口讓他宣洩一回吧。

卷二煉魔篇　第四十六章　年少情事

如果不是聽衛天音親口說出來，孟琉璃是怎麼也不敢相信衛天音這樣一個看似心如止水的人也曾經為某個女子心動過。

那年他不過五百歲，比照凡人的壽命，神仙的五百歲不過是凡人的十歲光景，他是女媧神殿的小調皮搗蛋，每回他要受責罰的時候，替他求情的總是那個和他一般年紀的小仙婢侍音，他對侍音一直很好，從不把她當成婢女看待。他們就這樣兩小無猜，快樂地生活了七百多年，漸漸地，他對她的感情開始出現一些微妙地變化了。

衛天音繼續回憶道：“我想後來我是有些喜歡她了，有一天她教我彈唱她在人間的時候學會的一首歌謠，叫做《月出》，我學會了，就在月夜約了她出來，彈給她聽，我告訴她我喜歡她，沒想到，被我的母親聽見了，她不允許我和侍音再有什麼往來，她說侍音是妖與人的後裔，血統低賤，不配做我的妻子，後來她怕我會對侍音念念不忘，就把我送去了崑崙仙山，從此以後，我就跟隨崑崙仙尊學仙術，兩千多年不曾回過女媧神殿見過侍音，後來我回到女媧神殿，再次見到侍音的時候，她已經和當年那個活潑可愛的小仙子完全不一樣了，她變得冷漠，謹慎，對我母親言聽計從，好像沒有了她自己的思想一般。”

“原來是郎騎木馬來，繞床弄青梅的感情，想想也覺得很美好。你現在真的不愛她了嗎？”孟琉璃問道，心裡卻想說這明明是一出棒打鴛鴦的悲情戲，怎麼聽衛天音這麼平靜地一說，倒像是白開水一樣無味了。

這一回，衛天音沉默得比較久，也許這番沉默比剛才那番敘述來得更真切吧，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不愛她了，不愛了，不過她依舊是我的好朋友。”

“為什麼？只是因為她太聽你母親的話，所以你不愛她了？”

“我希望我所愛的女子是一個能夠為自己而活的人，她已經不是這樣的人了，她活著已經沒有了自己的靈魂，何況，我和她根本不可以在一起。”

“為自己而活？”孟琉璃重複了一遍，說道，“我也為自己而活，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你……”衛天音頓時語塞，想了一會說道，“這只是條件之一，還有很多因素的。”

“哈哈，看你的臉色都發白了，我只是故意這樣說的，你都要娶別人了，我剛才只是說笑的。”孟琉璃看著他，表情先是有些哀傷，轉瞬間卻很大聲地笑了起來。

衛天音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知道了，我也沒當真。時間差不多了，我看你也恢復得很好了，我要回去了。”

“嗯……等等，我還問你一個問題。”孟琉璃見衛天音準備起身，忙說道。

衛天音又坐定，示意她繼續說。

“如果，如果那位青丘的雪悅公主還活著，你會不會……”孟琉璃眼神遊離，吞吞吐吐地說道，“會不會喜歡上她呢？”

“我欠著她天大的人情。如果老天有眼，可以讓她活過來的話，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至於會不會喜歡她，這我……我應該不會吧。畢竟我欠她的是人情債，與感情沒有什麼關係。”

“你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但是並不一定會喜歡她，我知道了，再見，你回去吧。”

“告辭了。”衛天音起身離去。

當他走到門邊上的時候，孟琉璃喊道：“你說你願意為雪悅公主做任何事，我記住了。”

衛天音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孟琉璃說她記住了，雪悅和她有關係嗎？不知為何，他覺得孟琉璃自從醒過來，說話語氣聲調還有神情似乎都變了許多，當面對她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有些緊張。

他走出蘭儀宮，看到不遠處亭亭地立著一個人，原來是清河公主，她一見他出來，便飛奔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裡，喜極而泣道：“天音哥哥，皇兄告訴我，你已經改了主意了，願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