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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的緣故,但是,她依然要問一句:
“當年,為什麼要扔了我?”
安然的聲音裡沒有憤怒,沒有生氣,安安靜靜,像是在請教一道數學題。
為什麼?
一定要知道為什麼嗎?
這是一道無解的數學題,她也要找到最終解。
這真是一個較真倔強的丫頭呀!
明明心裡很難過很難過,卻偏偏要揚著頭;明明心裡波濤洶湧,卻偏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如果真的是滿不在乎,那麼她為什麼要來呢?因為她心裡真的在乎,在乎的要死!
沈如韶同樣在乎的要死。
當看到安然的那一瞬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驚喜幾乎要讓她窒息;當聽到安然問的那一句當年為什麼要扔了我,她的心裡只剩下無盡的懊悔和絞痛,她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扔掉呀,怎麼可能不在乎從自己身體裡分離出去的血肉呀!
“我,女兒……不,小然,我沒有臉再喊你女兒,我……”沈如韶扶著香案,話語斷斷續續蒼白無比,身軀瑟瑟發抖,她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親生骨肉,更不知道如何解釋二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
因為,真相是外公不想你活在世上,想要溺死你,最後是你舅舅出手救了你!
這樣的話,沈如韶又如何開得了口?
“小然,不要責怪你媽媽。”
沈如晦嘆了一聲,說道:“怪我,二十年前,你爸爸媽媽相愛懷孕,只是我不願意見你爸媽結合,當時你爸爸媽媽私奔逃跑,我開車將你媽媽追了回來,剛好你出生了,我無法容忍你的出生,所以把你送往裡津市,讓你們母女兩人相隔一方,你媽媽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些,她以為你一出生就死了,因為我找了一具死嬰代替了你;如果要恨,你恨我吧。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沈如韶豁然轉頭,望向沈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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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園。
秋高氣爽,陽光向暖。
蘇信拉了一張小馬紮和宋尚儒一起坐在昆明湖畔垂釣秋魚。
這樣的悠閒的生活距離蘇信好遙遠,距離宋尚儒也好遙遠,因為他們並沒有釣魚;宋尚儒是用這種方式坐看風雲起落,蘇信是用這種方式陪著宋尚儒坐看風雲起落。
蘇信說道:“你釣到魚了嗎?”
宋尚儒說道:“我釣到了你。”
蘇信說道:“你不用釣,我自己會上鉤的。”
這句話似乎帶著諷刺味道,但從另外一個方面講,也印證了宋尚儒的人格魅力,不用釣就上鉤的魚是蠢魚,蘇信顯然不是蠢魚,一條聰明的魚不用釣還要上鉤,那麼只能說宋尚儒這個垂釣者的人格魅力太強大了。
“那你為什麼要上鉤?”宋尚儒似乎很喜歡和蘇信打機鋒。
“因為我這條魚遲早要上鉤的。”蘇信似乎很樂意陪著宋尚儒打機鋒。
“最近聽到了什麼?”宋尚儒又說道。
“你喜歡我嗎?”蘇信轉頭望向宋尚儒那張皺紋縱橫交錯的老臉。
“喜歡。”宋尚儒點點頭。
蘇信收回目光,嘆了一聲,說道:“有的時候,喜歡這兩個字是危險的訊號。”
“害怕危險,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了。”宋尚儒笑笑說。
蘇通道:“很多時候明明不想做,卻偏偏一定要去做,還要做得好,做的讓別人滿意,這就是人,這也是我害怕危險,也一定要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你所指的別人,”宋尚儒意有所指地道:“是誰呢?”
“一個你永遠想不到的人;一個二十年前就應該死了的人;一個擁有崇高夢想和追求的人;一個你想到會流淚看到會淚流滿面的人;一個脫離低階趣味的人;一個讓我愛的死去活來的人;一個和天空一樣藍和大海一樣純粹和漫山遍野的花朵一樣絢爛的人。”
蘇信仰頭望天,天空湛藍,沒有建築物的遮蔽,藍得純粹,令人窒息。
他想起了安然。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我想到會流淚,看到會淚流滿面,你愛到死去活來活來死去,而且和天空一樣藍,和大海一樣純粹,和漫山遍野的花朵一樣絢爛,”宋尚儒悠然神往,說道:“真是令人期待呀。”
蘇信收回目光,說道:“這不應該是你的態度。你激怒我了。”
“看來我很有必要向你道歉,”宋尚儒說道:“不過我的命都是你得了,道歉還有什麼意思呢,等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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