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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別嫌棄。那些乾淨的人,是不會給你東西吃的。”
他們最多給幾個硬幣,然後就匆匆離開。卻不明白真正的乞丐,他們的初衷,不過是想要一餐能夠溫飽的飯。
陸遺珠就吃了兩塊披薩半瓶礦泉水才感覺自己算是活了過來。跟著那個乞丐陸遺珠學會了乞討,在性命都成問題的情況下面,尊嚴什麼的也就變得無足輕重,更何況宋恬邇並沒有教過她,什麼叫做尊嚴。
她學會了跪在男人身邊,聽他聲淚俱下。說自己是他的女兒,得了白血病,家裡能賣的全賣了。現在已經知道治不好,沒有再治病的期望。只求大家能夠給點車票錢,讓他們回家鄉。畢竟落葉歸根,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土上面。他好像覺得自己說的並不是謊言,說得情真意切,連陸遺珠都感動了。
晚上沒有地方住,所幸是夏天,哪裡都能湊合一晚上。今天是這裡,或許明天就是那裡。就像打游擊戰一樣,這邊那邊。他們就這樣骯髒地活著,沒有未來沒有明白,只有活著而已。
兩個人合作總比一個人好,他們的收入也漸漸多起來。也沒有多多少,正好兩個人夠吃。並不是多麼大的收穫,兩個人卻已經足夠滿足。
然而這樣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生活最終還是撕開了這一層和諧的假象,讓她看見了裡面猙獰的爪牙。乞丐是被活活打死的,為了一個什麼勞什子文明城市的稱號。
那些城管見人就打,見小攤販就砸。大家全部都慌慌張張跑成一團。乞丐是為了救陸遺珠死的,他死死抱住那個城管的腳,對著她喊:“諾諾,快跑!”
哦,對了,那個時候她還叫許諾。
陸遺珠並不是多磨磨蹭蹭的人,她只怕再拖延下去,乞丐的犧牲都會變成無用功。她轉身就跑,還能聽見背後有警棍落在身上的那種沉悶聲。
很微弱,在她耳中卻不斷放大再放大,甚至變成一道沉悶的巨大雷聲。
乞丐當時並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他們在一直住著的小公園相聚,陸遺珠把傷重的他放在公園的長凳上。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她其實並不知道一個人死之前會有什麼反應,但是她冥冥之中似乎就是知道,面前這個男人,要死了。
男人用柔和的目光看著她,他並沒有什麼要說的。他輕輕閉上了雙眼,並沒有怨恨或者不甘心。
他死了,總要有個安葬的地方。陸遺珠沒有能力安葬他,最終還是找了救助站。乞丐死之前曾經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救助站,可是他死了,唯一能夠為他收屍的,似乎也只有那裡。
那個救助站站長,看起來英俊瀟灑的救助站站長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乞丐。他不敢相信那是他,顫抖著雙手,用礦泉水溼/潤了毛巾給他擦臉。一點一點,那些髒汙都被擦拭乾淨,露出他原本的面容。似乎依稀還有當年那個清雅少年的影子。
站長再也擦不下去,抱著乞丐就哭,是那種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多年不見,他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近乎絕望,卻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
陸遺珠跟著站長回了救助站,她其實根本沒有地方去。
在等乞丐屍體火化的時候,站長輕聲對她說:“願不願意聽個故事?”
陸遺珠並沒有說什麼,他卻自顧自地講吓去。那其實並不能算是一個故事,故事都有精巧的佈局以及美好的結局,而他說的,其實並沒有。
很簡單的事情,他們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很多年。長大之後卻站長卻發現自己對乞丐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年少輕狂的時候,竟然為了得到,而把自己的愛人逼得走投無路。
乞丐當年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就算當乞丐也不會來求你。”
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站長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趕出來反而好,他來當了一個小小的救助站站長。這麼多年,無論家裡傳來什麼訊息,是好事管,他都沒有回去過。只是一門心思等著乞丐過來找自己。
他終究還是來了,以橫著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說什麼年少輕狂,其實就算時光能夠重新再來一次,恐怕站長也會這麼做。有種人,他的愛情名字叫做偏執。
站長最終還是得到了他的乞丐,即使他躺在盒子裡面,可是盒子在他懷裡。
其實他後悔了,但是這件事情他不會跟任何人說。
陸遺珠默默聽他說完,到最後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這個城市的傳奇太多了,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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