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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道:“我回府便是。”
沈不遇滿意地頷首,告誡道:“雖說皇上對他寵愛依舊,但蕭巋的皇子身份廢了,那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如今他看上了你,是福是禍還很難料定。蕭巋年輕氣盛,難免衝動做事。你不要事事依順他,要學會仔細斟酌再三,別落了整個江陵的笑話。”
“是。”休休垂下眼眸,依言稱諾。
不消片刻工夫,一宮人來報說皇上駕到。沈不遇匆匆帶著休休去前院迎接,梁帝蕭詧早跨進了大門。他短促地撫慰了跪拜的沈不遇幾句,便匆匆往裡院去。休休偷眼望去,見梁帝步態輕捷精神抖擻,蒼白虛浮的臉上透著紅亮,恍然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暮色降臨,晚霞爛漫,休休跟隨沈不遇回去了。她望著漸行漸遠的小村落,想象著蕭巋和他父母相聚後其樂融融的景象。蕭巋心心念念著母親,蓉妃一定很知足吧?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有隱隱的失落。也許是因為,這份相聚的歡愉並不屬於她。
貳
回到宰相府後,休休按照蕭巋的囑咐,開始著手收集一些兵書和史冊。從宮內搬書無疑驚動穆氏,沈不遇只好從自己書房和同僚那裡挑了些,竟裝了滿滿兩個藤箱。
雖是初秋,暑氣未退,江陵的氣候比深山密林燠熱。白日裡,休休一時適應不過來。晚間又接連下了兩場大雨,雷電閃閃,讓休休自然而然想起遭遇泥石流的恐怖場面。這樣一驚一乍,加上連日忙碌不得歇,休休終於病倒了。
此事被蓉妃知曉,她心裡委實過意不去,便著御醫去宰相府給休休搭脈診病。二夫人柳茹蘭一心記掛休休的病體,天天去萏辛院探視,將老爺先前的告誡撂在了一邊。好在休休年輕,高熱兩天後就退了,只是體虛力乏,整日安睡。
休休去山林的時候,蕭灝來過幾次,總是見不到她。從沈家二夫人口中,他得知休休去了老家孟俁縣,幾時回來還不得知。蕭灝雖是信了,可是發現休休的貼身丫鬟燕喜尚在府中,他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安。莫非休休有什麼隱情?
自從蕭巋被貶離宮,蕭灝覺得偌大的皇宮缺了什麼似的,便搬到大舅鄭德府裡去住。大舅家清靜,他也不用看那些宮人內侍的臉色,倒也過得方便自如。表妹懿真有時過來陪他,臉上佈滿愁雲,也沒了以前的活潑勁兒。好好地聊著話兒,眼裡不知不覺透著一層淚光,她總會問:“三殿下還會回來嗎?”
一句話觸及蕭灝的心事,他心裡也惦記著三哥,對他的遭遇又無可奈何。兩人每次提到蕭巋,總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這日,二舅浣邑侯鄭渭突然出現在了都城。
蕭灝這才想起,二舅允諾的半年期約到了,莫非他此行是來捉他回浣邑?
他終日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鄭渭到了江陵,即去皇宮覲見梁帝,直到晚間才回來,又匆匆進書房和鄭德密談去了。蕭灝隱隱感覺朝中有大事,站在書房對面專注聆聽,只斷斷續續聽到“北周”“楊堅”幾個字。
他立即想起了久無音信的三哥。三哥因楊堅惹下禍事,而這次,楊堅又因為什麼,讓二舅變得如此心急火燎的?
蕭灝素來不諳政事,此番卻無端地猜疑起來。他站在原地不動,深思不已。
書房門被推開,鄭渭和鄭德並肩出來,幾乎同時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蕭灝,驚訝地對視了一下。蕭灝躲閃不及,忙行了禮,想就此離開。
“灝兒!”鄭渭大聲叫住他。
蕭灝悔得頭皮發麻,只好老實在原地待著。鄭渭兄弟踱到他面前,果然,鄭渭開口便問道:“我讓你在江陵逍遙半年,那個沈休休,你追到了沒有?”
“舅舅,您知道我愚笨,沒那麼快……”蕭灝勉強應道。
“連這種事情都搞不定,真夠笨的!”
鄭渭叱道:“你飽讀聖書,能文有悟性,都快二十歲的人了,卻在男女之事上如此懵懂,何其笑談?”
蕭灝長這麼大,第一次受舅舅這般訓斥,隱忍著不發一言。鄭德看在眼裡,勸說道:“這怪不得灝兒。能與沈大人攀親,那自然是好。只是男女之情不能急於求成,更勉強不得,只能慢慢來……”
“男女之事好比打仗,須得速戰速決!我看,分明是沈不遇搞拖延戰術,瞧不起咱家灝兒!”鄭渭粗聲打斷,矛頭轉而指向鄭德,“你也是,一心想讓懿真當上皇子妃,讓她跟在蕭巋這小子屁股後面轉。結果呢,人都貶走了,還當什麼皇子妃?狗屁!”
鄭德反遭一頓訓,又情知鄭渭的脾性,只有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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