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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還是精緻得攝人心魄,她竟沒有勇氣在那裡停駐滯留。
轉過臉,她迅速地平靜下來,淡淡地道:“以後不會再碰上了。”
他似乎沒聽見,走到她面前站定,眼光投射到她的臉上:“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清減不少。”
一句話就讓休休的胸腹如被掏空一般地痛。兩人距離那麼近,他平穩的呼吸聲,和著那股熟悉的瑞腦香,攪拌在一起,讓她全身癱軟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半晌,似是沙啞了聲音,她開口道:“殿下找我有何話說?”
他一哂,輕描淡寫道:“也沒什麼話,就是想見見你。”
“見到了?”
“見到了。”
“那我走了。”她轉身就想離開。
他攔住她,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
她感覺莫名,斷然拒絕道:“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他睜大眼,眸間顯出一絲驚慌,片刻後竟又笑起來,“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她握緊了拳頭,聲音硬邦邦的:“我幹嗎要生你的氣?我只是怕你,真的好怕你。”
“為什麼?”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為什麼了。
她噎住,不想說,真的不想說了。她只是悲哀地想,他傷得她那麼深,卻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還不如不見的好,不說的好。
所有積鬱的情緒,憎也好,怨也好,此刻她都無法對著這樣的蕭巋發洩。
她必須離開他,永遠離他遠遠的。
他自顧自說道:“還記得郊野的那個小山村嗎?那裡離這兒不遠,院子還空著,正是說話的好地方。下月初九我在那裡,你要來。”
一陣風拂過,紅葉黃花片片落,她下意識地抬頭,正好對上了蕭巋的視線。他的眸子黑若點漆,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笑意。那一刻,休休覺得自己看見的又是那個多情的蕭巋,引誘著她一步步深入……
遠處傳來燕喜的呼喚聲。
她驚醒過來,以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抱歉,我不會去的。”
說罷一甩袖,轉身。他飛快地拽住她,將她拉至面前,盯著她的眼睛,帶著篤定神情。
“你是故意裝生氣?沒關係,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是喜歡我的。”他微笑,溼熱的氣息劃過她的臉龐。
她兇狠地瞪眼,猛地掰開他的雙手,逃也似的向前方跑去。
他並未追來,高昂的聲音被甩在後面,在空谷中迴盪:“你一定會來的!”
寺廟裡煙香裊繞,梵音陣陣。
天際進入梁殿的時候,休休已經跪拜了很久。有些晦暗的光照在她身上,她合掌閉著眼睛,臉上透出難以言喻的安寧祥光。天際竟不敢再看她,在她身邊緩緩下跪,隨著磬音合掌默唸。
再睜開眼,休休的眼裡迷離似幻,她輕聲道:“我想我爹。”
“我也想我爹。如果他在,會教我該怎麼做。”他心裡茫然。
休休並未聽出弦外之音,只是溫和地朝他一笑。
寺院的主持陪了休休祭拜完陶先生,緩步走出梁殿。
寺內銀杏林蔭道口,濃密的樹木通體黃成一片,明媚的陽光照射下,襯上清得沒有渣滓的天,一直明快到人的心裡去。
“主持,佛家常用銀杏木雕刻佛像對嗎?”休休問道。
主持合掌稱是。
銀杏高大長壽,而且不招蟲,用來雕刻佛像指甲,輕薄如真,從來不損不裂。
“小姐來得且早了些,半月後,將有滿樹果子,到時候可有收穫。接著很可能一夜秋風過後,也就落葉歸根了。阿彌陀佛。”主持意味深長地微笑。
休休眼前彷彿看見滿樹金黃下果子累累,密密匝匝。正因為沒有結果,所以覺得還有盼頭,還有想象。其實,盼望和想象中的感情,只是一個奇異絢美的幻覺而已。
她決定把曾經的一切都忘卻,把握住現在的幸福。那一場華麗之緣就此終結,或許是最應該的吧。
天際走到她身旁,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三人沿著銀杏林蔭道往山門走去。燕喜在前面走,沿路的野花吸引著她,她蹦跳著採摘著,身影與他們愈拉愈遠。
休休抬眼望定天際,見天際的臉上透著凝重,不覺輕笑道:“怎麼了?看你走路這麼沉。”
天際停止了恍惚,裝作輕鬆地微微一笑,突然在她前面蹲下身子,道:“來,我揹你。”
這是他們從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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