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國的私人關係找他的弟弟一直沒有準信。他以為弟弟可能不在人世了,所以放棄了一些年找弟弟,直到一九六六年三月,崔庸健領隊的朝鮮訪問團訪問中國,他在與周恩來總理閒談時說了中國弟弟這件事,周總理答應國家出面幫他找弟弟,還是國家好使,文化大革命這麼亂哄哄的局面不出半年就把崔常健找到了。哥倆在北京一見面抱頭痛哭,崔庸健建議弟弟回朝鮮定居跟哥哥享福去,當時崔常健也答應了,回到清河同媳婦邊英順一商量,媳婦說先探親考察一番再說。當時改變國籍也是挺麻煩的事,又感覺到朝鮮不一定比中國好,所以崔常健同意了媳婦的看法。果然,住了不到半年又都跑回來了。
“朝鮮工人工作比咱們這還苦累,工資還比咱們拿的少,細想想還是回來吧。”
“屁話,叫你哥給你安排個官當,一天指手畫腳的多好呀。”
“不行,咱是個工人當不了官。在朝鮮當官也得帶頭苦幹,不能指手畫腳,人家慈父般的領袖金日成還總勞動呢,下邊的小官還敢清閒?哪像咱們這抓革命促生產自在呀。工作時間盡他媽拉個*的閒扯皮。”
“喂!你們誰知道媽拉個*這句用朝鮮話怎麼說?崔高麗你不許說出來。”
“我知道,是八嘎呀路。”
“混蛋,那是日本話。”
“不知道。”
“我告訴你們吧,叫噥馬拉糖包雞。對不?崔高麗。”
“招斯密達,說得很好。你跟誰學的?”
“念小學的時候,我有個同學叫安寶烈,他是個是鮮族,在上學的路上對面來了一群鮮族大女人,我就小聲和這個同學說怎麼用鮮族話和她們打招呼,他就告訴我這句話。等她們走過來我就用這句話大聲說:‘噥馬拉糖包雞’結果她們都生氣了,吉利抓啦都用鮮族話罵我:‘擦劑擦劑,噥馬拉糖包雞’我聽不懂就反覆說這一句話,這時她們才發現我不是鮮族人,我再說這句話時她們其中就有一個用中國話給翻譯過來罵我了。就是這句話——你媽拉個*吧!”
“喂喂,大家都別扯了,快除渣幹活了,都準備準備下去除渣。”郝正賢點燃完炮捻子就從洞裡出來走進工棚喊道。
說話間一排炮響過,雖然聽不到多大的炮聲,但工棚有些震顫便知道三十響轟山炮炸開了,鼓風機開始排放硝煙。炮聲就是號令,聽到炮聲大家也就戴上柳條帽,皮手套,準備下洞出渣。
06-4
06-4
已經是習慣動作,洞外的十幾輛軲轆馬子早已連線好掛在捲揚機的鋼絲繩頭上,等鼓風機把硝煙排淨了,裝渣的四個工人就坐著軲轆馬子被捲揚機送進洞裡,外面卸渣的五個人就等捲揚機拉上來五個裝滿石渣的軲轆馬子,然後一人推一輛到卸渣面,把軲轆馬子的鬥一翻,再把空車推回來連線好掛在捲揚機上放下去,大家都幹得熟套子了,象卓別林一樣地做著機械動作,雖然夜間燈光昏暗,嫻熟的動作不差毫釐。這三個文人右派,不許他們舞文弄墨了,多年勞動改造把他們變成了合格的工地力工,體力活幹的象做文章那樣馬騮利索又有韻味,他們一點都不愁,說說笑笑中便把一班的活計幹完了。
洞內就更黑了,除渣掌子面上臨時拉進去的兩個安全燈,三十二伏的低電壓,電線一拉長這燈泡就沒多大亮度了。在昏暗裡幹慣了的工人們都不在意這些了,反正是一堆石頭裝走了亊。五十多車抓緊點幹有一個來點也就幹完了。軲轆馬子斗車還沒靠近裝渣機,老張師傅早就把石渣挖滿了舉起來等著扣進軲轆馬子斗車裡,他今天特別想早點幹完,因為他今天一走進掌子面就聞到一股難聞的血腥臭味,帶著口罩都往鼻孔裡鑽。
“你們三個推車的今天馬騮點,郝技術員發話了,幹完早點回家摟老婆。”
“咱除渣的不合算,最後一幫活,打風鑽的和安檢的早回家了。”小郭師傅說。
“誰讓你小子*不老實,一打風鑽就跑馬,要不你這時不也摟老婆去了。”老張嘲弄他一句。
裝渣機是風動的,開起來聲音特別大,一點不次於風鑽的動靜,噪音大影響說話,推軲轆馬子的也是各推個的,距離又較遠,所以幹起活來就沒人說話了。
清除完石渣這一班活就基本結束了,郝正賢開始檢查驗收這一班的工作,他拿著長鋼釺撞擊頭頂上的石壁,確認沒有鬆動的再換一段檢查,好給下一班創造一個安全條件。他做完了這些活,掌子面的石渣也都清理乾淨了,老張師傅把裝渣機退回到五十米以外炮嘣不著的地方,關了風閥就向洞口走去。其他三個人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