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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被叫三哥的男人猛然一扔鏟子,“操,把他扔下來!”
一個人飛起一腳,那老大不及喊就被平扔了下去!
手在背後綁著,被摔的肝腸寸斷。
這可比他先前扔別人的姿勢痛苦多了。
“人呢?”不等他回神,臉上就多了只腳,夾雜著泥土踩著他。
“真……真不知道。”那老大聲音發顫,忍著撕心裂肺的疼,“都這時候了,我怎麼敢不說真話。”
上面的幾個也被再次盤問,“你們說。”
“真的就是這兒!”
“就是這兒!”
“那人呢?!”被稱三哥的男人腳上用力,勁道如同真的要踩死腳下的人,“人呢?”他的語氣撕心裂肺。
“不……不知道。”那老大說的自己都沒了底氣。
一陣電話響,旁邊人接了,立刻遞過去,“三哥,是家裡。”
被稱三哥的男人忙接過電話收回腳,“是我,阿進。”
“程進,找到人了嗎?”對面的聲音蒼老略帶緊張。
程進鼻子一酸,嗓子卡住,好一會才說,“……還在找。”
對面沉默了一會,那人說,“一定要找到!”這一句,像是吩咐,更是絕望的請託。
雪花大朵大朵落在每個人的臉上,
“好!”程進狠狠捏著電話,看著下面的老大,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他,“如果今天找不到人,一個也走不了!”
那老大驚懼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應該在這兒,這白日見鬼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也沒法相信自己。
“真的就是這兒!”上面的幾個也覺出不對味,一個嚇破膽地喊,“你們報警吧!要不讓警察帶警犬來找。”
“報警!”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冷笑著,風雪飛揚中,面朝下面立著,帶著肆虐肅殺的威勢,他側頭來,看著那人,“你們還不知道自己埋的是誰吧?”這話是什麼意思?綁匪不明白,卻無端令他覺得,好像報警更錯了一樣。
那人說:“那人……如果是平時,你們連見都是痴心妄想。”他的語氣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淒涼之感,“交人給你們的另一幫綁匪,當初是拿著AK47劫的人,卻自己都不敢撕票還要交給你們,你就沒想想為什麼?”
那幾個綁匪傻了般只知道看著他。
他們哪兒知道,老大接了單活,對方交給他們一個人,完事之後說有五千萬可以分!五千萬呀,不是說是個富家子嗎?怎麼現在完全不是這回事?能用AK47去劫持的,那是綁架亞洲首富兒子的排場!
“那……那這人是誰?”一個綁匪顫巍巍問。他就是早前那個開挖掘機的,要是論罪,他是首犯了,但此時他只想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會得個什麼下場。
卻見那男人早已輕蔑地收回視線,又望去下面,神情帶上憂色。
下面的人手腳一直不停,周圍都挖,卻什麼也沒。
萬籟沉寂的夜,空氣越發冰冷,雪花落的急速,每個人都覺得如同自己的心,空落落的直往下落,卻不知可以落到哪兒。
“三哥——找到了!”忽然,一聲大喊從遠處傳來,“在這邊!”語氣帶著狂喜。
喊話的是派去周圍打探環境的。
雪花飛揚散落間彷彿陡然有了光,一時間所有人臉上都迸發出光彩來,令看到的人也能被感動。
程進拔腿向那邊跑,大家跟上,順著剛剛臨時造出的斜坡上去。
帶路的打著手電,引著路說,“三哥,在這邊。”
衝進樓裡,三室一廳的單元房,臥室的位置,男人靠在牆邊,渾身的土,簡直令人不敢認。手電照了一下就急速挪開,好像生怕不恭敬。
程進一下衝過去,單膝跪著,隔著半米,卻愣是不敢伸手。
攢了勇氣伸手出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腳步凌亂,後面人都擁堵過來。
他顫巍巍地,伸到人鼻子下,自己的心跳已經停了,不敢想,不敢奢望,心裡除了驚懼害怕,竟然什麼也沒有……感受到一陣溫熱,飄忽在手指,巨大的歡喜從天而降……
剛剛那時,他一鏟子一鏟子落下都是絕望,其實心裡都已經不報希望。
他的手停在那裡,覺得心又跳回了自己的胸腔,後怕的感覺襲來,他沉聲說,“活著!”而後一把拉住那男人的手,驚懼交加失聲痛哭,“哥。”
周圍人都頓時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