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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扯下一股頭髮。
她無知無覺,只是再次慶幸,要不是“逼上梁山”她根本不會有這種力氣。
把人一路拉扯到一期工程這邊,這邊蓋好的空房都閒置著,找了最裡面的臥室,她卻不敢把人長久放在這裡,緩了口氣,她說,“你先在這待一下,我去清理一下那邊。”
她往回跑,轉眼跑到大坑那邊,找到繩子和矇眼的布,把埋人的地方又儘量蓋起來,這樣萬一對方回頭,也不會明顯發現人不見了。
然後找到自己的包……周圍看看,跑到自己上坡的地方,拾起鐵鏟,這地方也太明顯,她一路跑上去,又從旁邊掀土來蓋,簡直滿頭大汗,兩輩子的農活今天都幹了。
看到這邊也蓋的差不多,她才拔腿跑開。
跑到一期這邊,發現那人還沒醒,黑暗中,她開啟自己的包,拿出礦泉水來,給那人一陣灌,水都流出來,她手上的土,男人身上的土,都成了泥,她這才想起來,那人嘴裡或許也有土。
又把人翻過去,伸手在他嘴裡摳,什麼也沒摳到,卻給人家塞了土和泥,還有血,她覺得自己累糊塗了,這人剛剛嘴上有膠布呢。她又把人翻過來,靠在他胸口聽,這次好一些,她真切地聽到了心跳聲。
一口氣鬆了,她停在那裡,簡直憋屈地差點哭出來。
這種心驚膽顫,靈魂深處發出的恐懼,是她生平第一次!
萬一那些人回來怎麼辦?
萬一這人死了,這麼多血是她的怎麼辦?
萬一……幾千幾萬個萬一,她抬手在臉上按住。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地方還是不安全。
她在外轉了一圈,卻沒能找到更合適的地方。森然的樓群林立,都是黑洞洞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只能到這一步了,多一步的路,她也拖扯不動那個人了。
她走回去,把那人扶起來,又灌了幾口水,也不管那人能不能喝進去,她說,“只能到這一步,我實在沒力氣了。這種情況,估計你醒來也能找到人救你。”她在自己口袋摸了摸,裡面是花剩下的幾十塊錢,最大的是一張20的,她塞進對方大衣口袋裡,卻掏出來半把黃土。
她把那人的口袋翻了翻,把裡面的土都倒出來,然後把錢裝進去。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見,禮貌性的交代了兩句,“我沒手機,所以不能幫你報警。等你醒來後打電話找人來救你吧。能撕票的一般都是熟人乾的,我不想惹麻煩。把你拉出來也是為了自己心裡好受一點。大家各自保重。”
“還有,這繩子和布給你留著,回頭你醒了要報仇也多個線索。”她自己有仇必報,以為別人也理所應當和她一樣。
說完她把人靠在牆上,拿起旁邊的鐵鏟,還有自己的包,裡面露出半包餐巾紙,她轉頭,看那人一臉血和泥土,特別是嘴上,全是她弄的。應該給人家擦擦,可一想到擦,手指鑽心的疼起來,她瞬間放棄。
實在沒勁了!
咬牙忍著,步履蹣跚地往外去,真是兩輩子的罪,今天都受了。
那男人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如同又死了一般。
外面大雪紛飛,鋪天蓋地皚皚飄舞,無時無盡,成了一年中最美的景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 章
顧西挪著腿走,那腿已經不像自己的,渾身也像虛脫了般,雪花漫天蓋地落下,她狼狽不堪,髒的像個露宿者,每走一步,都有黃土撲簌簌落下,她走出了一生最“浪漫”的足跡。
車燈忽然在遠處一閃,她連忙挪到路邊。
過來的車很多,速度極快。一時間這鄉村地界有了都市車流的感覺。
可憐顧西走了半響才挪到二丫家門口,旁邊有樹,她連忙又艱難地閃到樹後。
那些車夾著風雪從她身邊飛馳而過,捲風碾雪,車速昭示著開車者的心急如焚,整整一排,有十幾輛,一水高檔車,墊底的是雷克薩斯。
顧西站在樹後看著,看著那些車準確地拐向“她家”方向。
這些車來的高調張揚,她站了一會,覺得應該不是早前那夥撕票的。那夥人接了電話走的倉惶如過街老鼠,人都來不及埋實在,應該是收到訊息人家找到他們了。
顧西趁著夜色繼續往前走,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此時就算來的是壞人的幫兇,她也迴天乏力了。
這些人,還有早前的,都不是她們平城人!
把鐵鍁給人家放門口,敲了敲院門就閃,押金她也不要了,自己這樣子,讓人看到可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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