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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兒,你是嫡長子,老爺對你的期望很高……所謂嚴父慈母,他對你的態度,自然和為娘對你的態度不同……他還總怕我慣壞了你呢……”
蘭香站在旁邊,聽自家夫人說著違心的話,心中更是難過。她用手帕子捂著嘴,陪著徐夫人母子落淚。
天快亮的時候,郭鳳春和胡圖回來了。他們已經把劉大人的遺體從東城門上偷了下來,暫時寄放在城外的一座義莊裡。他們本想拿劉大人身上一件信物作憑證,但是劉大人身上可能被叛軍搜過了,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當作憑證的東西。他們只得把劉大人穿的官袍割下來一角,以做憑證。
劉靜安捧著那角官袍,跪地哭倒,傷慟不已。其他人在旁邊陪著他抹眼淚。
徐夫人卻沒有落淚,她仍然面容嚴肅、情緒鎮定。似乎劉靜安哭的那個人,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徐夫人讓蘭香把紫檀木匣騰出來,將那角官袍裝進匣子裡去。她說,因為是借住在別人家,不是自己家,不可以擺設靈位。一家人只需要對著匣子磕個頭,便算是全了禮。
等大家都行完了禮,徐夫人讓蘭香把木匣藏在包袱裡,等世道安定了再做處置。
隨後,徐夫人讓劉靜安給郭鳳春跪下磕個頭;郭鳳春連忙抱住劉靜安,不讓他磕頭。
徐夫人說:“郭大俠、胡公子——你們全了我們一家人倫之義,這樣的義舉足以昭炳千秋。可惜我們母子是逃難至此,身無片瓦,無法還報二位的大恩;如果我們母子將來能回到城守府,必有回報。”
郭鳳春忙說:“行俠仗義是學武之人的本份。更何況劉大人盡忠職守,為梁州城殉難,是讓人敬仰的好官。我們舅甥二人,是自己想做這件事,從沒想過跟夫人要過什麼回報,所以還請夫人不必為此事掛懷。”
徐夫人點頭,說:“二位施恩不圖回報,確實是俠義風範。”
徐夫人又關切地問郭鳳春,昨晚去城門盜屍,可曾遇到什麼危險?
郭鳳春說:“我和胡圖分頭行動,在梁州城四周佈下疑陣,騷擾叛軍,讓叛軍以為是遼王的先鋒部隊來襲。隨後我們去城門盜走屍體,叛軍只以為是遼軍所為,同時又提防著遼軍攻城,便不會在梁州城內報復百姓。”
徐夫人點頭,說:“好計策。”
林二郎在旁邊聽著,想到一個問題:“究竟遼王的軍隊什麼時候能來,能把叛軍趕走啊?”
郭鳳春皺眉搖頭,意思是不知道。
徐夫人淡淡地說:“遼王的軍隊是不會來梁州的。”
“夫人,為什麼這麼說啊?”林二郎問。
秦氏也很好奇,因為梁州城被困的第一天,蘭香就告訴她,夫人說了,遼王的軍隊不會來。
徐夫人說:“此時正是秋季,我們這裡天氣初涼,可是遼地偏北,比我們這裡寒冷得多。此時的遼河水,剛剛結冰,既不能行舟,冰面又無法承受馬匹輜重的份量……”
聽徐夫人這麼一說,眾人忽然明白過來,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第22章 是搞基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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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依次看了看屋裡眾人的臉色,又說:“其實,魯王選擇此時造反,正是看準遼王的軍隊在這個時候無法透過遼河。他把遼河上的幾座大橋燒燬,就等於把遼王困在了遼地。隨後他的大軍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長入京城。等他取得帝位,遼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眾人聽到這裡,皆有驚怖之色。
林二郎最是膽小,他不在乎誰當皇帝,他只想知道,什麼時候天下太平,讓他這小老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所以他問:“夫人,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啊?”
胡圖在一旁冷冷地說:“不好說。就算魯王在京城登基,他揹負著叛逆之名,恐難服眾。西有晉王,北有遼王,實力皆不可小覷。到時候三王爭天下,天下就要大亂了。”
“哦——”眾人驚呼了一聲。
唯有徐夫人,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她冷冷地看了胡圖一眼,說:“胡公子,你分析得雖然有道理,但是事實不會按這個方向走。”
胡圖眼眉一挑,扭頭看向徐夫人,問:“為什麼?”
“因為在很久以前,就有一個人預見到了這種可能。他認為,先皇為防範東、西、北三方向的外敵,分封魯、晉、遼三地的蕃王,是種非常錯誤的做法。所以他提前做了安排,改變了今天這個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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