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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畫屏心裡有鬼,走得匆忙,並未將房門關嚴,堪堪留下一道縫隙來。
整點的時候雜耍班子結束了表演,換上了戲班子唱貴妃醉酒。夏侯蕙聽了兩句就不耐煩起來。找了一圈不見畫屏便決定自己離開。
經過正東間的時候正好從門縫裡看到裡面的情形:有個身穿玉色錦袍的男子背對門口站著,看不清面目,而他身前的羅漢榻上,躺著一個少女,小巧的面孔從他身側露出來,夏侯蕙認得,那正是孟珠。
饒是她仍舊年幼,也直到這事非常不妥。
可那男子身材高大,夏侯蕙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敢輕舉妄動,又因為去年乞巧節時吃過教訓,也不敢聲張,靜悄悄的跑下樓去,打算找跟車的護衛上來就人。因為害怕發出聲音驚動人,她下樓的時候躡手躡腳走的很慢,可是一出門就飛跑起來。
春暉園門前的大街上車來人往,一輛馬車疾駛過來,夏侯蕙看到車上有燕國公府的標誌,便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攔車。此舉非常危險,幸好那趕車的車伕技術高超,及時勒住了馬,未曾傷到她,但是揚起時離鼻尖不過一寸的馬蹄還是把夏侯蕙嚇得跌坐到在地。
鬧了這樣一出,車伕心中當然有氣,但夏侯蕙衣飾華貴,那車伕久在國公府做事,自然懂得辨別,這冒失的小姑娘出身肯定非富即貴,因而並不敢真正向她發火撒氣,只說:“怎麼會事兒?這是飛跑的馬車,你不知道躲也就罷了,竟然還衝上來!還要不要命了!幸虧沒撞上你,要不然還了得!”
他畢竟是個粗人,雖然盡力剋制自己,可說話聲還是很大。
夏侯蕙揉著屁股站起來,她摔的可疼了,自覺屁股可能已經摔成了碎片。
“我是來找人的。”她解釋自己的動機。
可是那車伕說:“尋人去找巡捕,你攔我的車幹什麼?”
夏侯蕙揉著眼睛說:“我要找的就是你車上的人。”
話音落下,只見車簾一挑,露出一個年輕男子雋秀的臉孔來。
夏侯蕙只覺得他比自己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名男子都要好看,微微羞紅了臉頰,連說話都不像平常那樣率直,而是打起了磕巴:“你……你……你是誰?”
那年輕的男子正是燕國公府的三公子燕驍飛,他聽了這話啼笑皆非:“你不知道我是誰還攔我的車?還說要找車上的人?你當真不是胡鬧搗亂嗎?你是誰家的孩子?竟然這麼不懂事?”
“我……我是夏侯蕙,柔嘉郡主。”她完全不覺得燕驍飛是在兇自己,因而順著他的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燕驍飛萬萬也想不到,自己一時嘴快,竟然罵了個郡主。
可郡主不都應該端莊大氣,儀態萬方嗎?怎麼會在大街上冒冒失失地跑出來攔別人的馬車?說話還結結巴巴?
不過皇家的事兒燕驍飛多少也知情,柔嘉郡主的閨名他是沒聽說過,但論年紀差不多就是這樣十二三歲的一個小姑娘。
真是說她是真的,偏偏一點都不像。
說它是假的吧,又還有那麼一丁點兒靠譜。
“原來是郡主,真是失敬。”
燕驍飛想了想便決定先將她當做真的來對待,如此一來,就算最後知道被騙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總比先將她當成騙子,得罪了之後再發現是真的郡主要好的多。
“在下燕驍飛,不知道郡主攔下我的車,究竟意欲何為呢?”
“啊!對了!”
夏侯蕙剛才嚇得三魂七魄都不見了蹤影,哪裡還記得自己要幹什麼。這會兒被燕驍飛一問,猛的想起來:“我是來找你救人的!”
“救誰?”燕驍飛問。
“救孟珠!你的嫂嫂!”夏侯蕙想起剛才的情形,急得不行,“你快跟我來。”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往回跑,跑了兩步,發現身後沒有動靜,回頭看,燕驍飛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打量她。
“哎呀,你快點來呀!晚了就該來不及了!”夏侯蕙跑回馬車旁,伸出手來直接抓住燕驍飛手腕,把人往下拖。
燕驍飛可不是前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輩子,燕馳飛為了保護他,讓他從小和自己一起習練武藝,所以兄弟兩個一般文武雙全。
若燕驍飛不想動,夏侯蕙是絕對拉不動他的。不過,他覺得這麼一個小姑娘,就算是騙子,也害不了他什麼,順勢便下了馬車,和她一起進了春暉園,登上二樓,往正東間去。
“就是這兒就是這兒!”夏侯蕙一迭聲說,“有個男人,好像把孟珠姐姐弄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