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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今晚去了哪,但肯定有事發生。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沒有溫度、沒有感情,冷得有些駭人,連楚音遙也不自覺地避開四目相對的接觸,以免這種神情挑起自己的衝撞情緒,引起他的疑心。
——也許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蕭晟揚。
蕭晟揚擰開花撒,溫熱的水落在粟色的頭髮上,順著寬實的肩膀浸溼全身。身上那股冷戾的氣息也被水流漸漸帶走。擦掉臉上的水,他已經注意到楚音遙躲閃的眼睛,淡淡地嘆了口氣,可能自己真嚇到他了。
在回房前,他將從唐啟泰那裡拿到的鑰匙丟給凌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嚴家撤掉的那幾條走私線的接頭人也會浮出水面,蕭家只要抓住這幾點,就可以不費力的進一步擴大黑道勢力。
原本蕭家的黑勢力放在凌宸手上,他並不打算多管。但最近賀煜的動作很大,讓他也不得不重新整理蕭家這部分的生意。雖然他不在意賀煜的野心,但在Z市,道上必需是他蕭晟揚一家獨大,平起平做絕對不可能,就連嚴世華當年也沒做到蕭家的六成。
這幾年,蕭晟揚的重心一直放在集團經營上。道上的事全部交給凌宸打理,他也很放心。如今算算,他和凌宸也認識也已經八年多了。
凌宸是個私生子,他的母親沒結婚就懷上他,後來那個男人也不知所蹤。所以凌宸從出生就沒見過自己那個名義上的父親,而母親對他也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三歲時,女人把他丟在孤兒院門口,凌宸親眼看著尚還年輕的女人挽著一個腦滿腸肥、年紀足以做她爸爸的男人款步離開,連頭都沒回一下。
在門口站了一個晚上的凌宸被第二天出門打掃院子的院長髮現,院長慈愛地摸摸他的短髮,將凌宸帶進孤兒院。受此影響,凌宸隨著年紀的增長越發排斥女人,並無數次地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因為錢失去屬於自己的東西。
凌宸認識蕭晟揚那年正好十八歲,他按規定離開孤兒院,開始自力更生的日子。由於學歷不高,年紀又小,只能做一些兼職,白天在麵包房咖啡店,晚上去酒吧。租了一間20平米不到的屋子,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雖然這與想象的日子有很大差別,但凌宸還是努力地養活自己。
這天,他從酒吧出來已經將近半夜三點,像往常一樣在街口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包最廉價的泡麵,一個人邊走邊將袋口撕開幹吃著裡面硬脆的麵餅,就算解決晚餐。家裡沒有鍋,回去也沒地方煮麵,情況還要支付煤氣費。為了省下這比開支,他只買了一個瓦數很低的電熱壺,方便燒水而已。
在路過每天回家必經的那塊廢棄許久的工地時,凌宸隱約聽到一些聲音,像是有人在打架。不動聲色地走過去,透過鐵皮圍欄半米多寬的縫隙,果然看到一群人在圍攻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生。那個男孩雖然出手利落,但步幅有些虛晃,似乎身體有些不適。周圍沒有太亮的路燈,凌宸看不清他的樣貌,只有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凌厲。
凌宸四下看了看,從路邊揀了兩根粗木棍直接衝了進去,當時的他也沒多想,只是看不慣這種以多欺少、以大壓小的事。剛進孤兒院時,他也被這樣欺負過,只不過後來那些人都被他揍了回來。
見有人突然衝進來,正在動手的人一愣,被男孩趁機一腳踢了出去。凌宸也沒多說,將一根棍子扔給他,自己也加入了這次的群毆中。十分鐘後,那些原本一臉邪氣的人全部趴在地上,呻吟不已。男孩支著棍子站在中間,微溼的發稍、冷漠的眼神,高傲地環視著眼下的人。與他相比,凌宸就顯得狼狽得多,他不像男孩那麼有搏鬥技巧,只是靠著力氣和躲閃壓制住對方,身上也不能避免地捱了幾下,嘴角火辣辣的疼。
喘了口氣,凌宸直起上身,看了一眼毫髮無傷的男孩,露出微微地笑意,“好了,沒事就早點回去吧,我走了。”
他並沒打算和這個人套什麼交情,看對方地架勢家裡估計也不是個善茬,後面的事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擺擺手,凌宸丟開木棍往外走,剛走出沒幾步,頸背傳來一陣頓痛,他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醒來,已經隻身於一間裝修講究的寬大臥房內,衣服還是那一身,只是上面蓋了一層上等的涼被。凌宸有些發懵,回想著之前的事,最後定格在自己被人打暈的事實上。在床上坐了半晌,凌宸起身踩著地上擺放整齊的拖鞋走出房間,只是這門一開,他便由凌宸變成了宸少爺。
那天蕭晟揚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去酒吧喝酒,其實與其說是朋友聚會,不如說是紈絝子弟的夜遊。蕭晟揚喝了不少,但他並不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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