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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黃昏,因為跟李全忠大吵了一架,韓弘提前從宮裡出來,氣哼哼地回了自己位於洛陽敦厚坊的宅邸,他這次是真生氣,被李全忠氣的不行,若非年邁打不過他,他當時就想掀了桌子跟他放對決個勝負。
不過回到了城中的府邸後,他的氣也就消了,因為他的兒子韓公武從汴州回來了,這當然不是關鍵,關鍵是韓公武把他最疼愛的孫子韓紹宗帶了過來。
韓紹宗還不滿二十歲,卻少年老成,心硬,手狠,有謀略,比他所有的兒子都成器,是韓弘最中意的接班人。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隨時都可能會沒命,宣武這麼大的攤子若沒個靠得住的人繼承,他是要死不瞑目的。現在有了韓紹宗,他去了一樁心思,便是晚上就死了那也無憾了。
韓公武回汴州是處理船幫倉庫被焚燬一案,船幫全力支援李茂進軍關中,不惜代價為其轉運糧草,但總有些人不願意李茂日子好過,他們巴不得李茂倒黴,立即倒黴,但他們不敢公開挑戰李茂,便私下用計在汴州動了手,想請韓弘來背這黑鍋。
韓弘也不想李茂的日子好過,但他也不想得罪李茂,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轄地,總得給李茂一個交代,這便派了兒子韓公武回去處置此事。
韓公武秉承父親的意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賠了一筆錢給船幫,又承諾派兵剿匪,確保宣武境內的漕運安全,總算把這件事擺平了。
事情雖然平了,韓公武的心裡到底有些不忿,便向父親抱怨道:“李茂反心已現,為何還容他的姘頭給他運糧,這不是資敵嗎?”
韓弘撫須笑笑,問韓紹宗:“紹宗,你父親說的是對是錯?”
韓紹宗面沉如水:“父親錯了。這不叫資敵,這叫養虎為患。”
韓弘哈哈大笑,用疼愛的目光看了自己的孫兒一眼,對韓紹宗說:“鞍馬勞頓,你先去歇著吧,我還有事與你父親商議。”
韓紹宗起身告辭,左右隨之北趕了出去,大門關閉,屋裡只剩下韓弘父子。韓弘沉下臉來,不滿地對韓公武說:“你呀,還不如紹宗沉得住氣。李茂反心已現,可人家表面功夫做的好,又是上表請回鑾,又是遣使慰問天子,又要撤軍回幽州,又請出李絳主持長安政務,事事做的滴水不漏,你能奈他何?這種事只能暗中用力,慢慢去困死他,萬不可操之過急,過激容易授人以口舌,反倒不美。”
韓公武重重嘆了一聲,道:“陛下藉助朱克融和突吐成驊,勢力漸強,又佔據著大義名分,長此下去,恐對我們不利。”
韓弘笑道:“那是沙皮地上建閣樓,看著好看,實際不值得一哂。”見兒子不理解,又道:“沒有地盤,哪來的軍糧,李全忠就算自己不吃不喝去供應皇帝,又能供應到幾時?”
李全忠現為義成軍節度使,佔據鄭州、滑州、許州三地,以三州所產供養自己和朱克融的五萬神策軍早已十分吃力。
韓公武點點頭:“怪不得他最近吃不好,睡不安,原來是支撐不住啦。”
韓弘道:“出頭的櫞子先爛,讓他再逞幾天能,熬到油盡燈枯,豈不有利咱們?”
宣武兵強馬壯,糧草充沛,卻在洛陽處處被義成軍壓一頭,韓弘對李全忠一忍再忍,一讓再讓,早讓韓公武看不慣了,一直不解父親的用意,今日聽聞,茅塞頓開,喜道:“父親深謀遠慮,兒不萬萬及也。”
韓弘道:“李全忠不足為慮,倒是劉悟必須留意,此人裝瘋賣傻,卻是個難纏的傢伙,務必要十分當心。”
韓公武道:“兒明白了。紹宗想見您,我就讓他來了,明日便打發他回汴州去坐鎮。咱們得提防劉家父子狗急跳牆。”
韓弘擰了眉頭,說道:“紹宗留下,你回汴州去,統領汴州兵馬,防範劉家父子狗急跳牆。再有就是多多籌措糧草,一旦李全忠垮了,咱們就把皇帝接過來,供養一個皇帝可不輕鬆啊。”末了卻又道:“吾兒長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韓弘子女眾多,百年之後,帥位交給誰一直沒有定論,他不大看得上韓公武,但對韓公武的兒子韓紹宗卻十分喜愛,韓公武看準這一點,便打起了兒子這張牌,愛屋及烏,為了韓紹宗,韓弘也會偏向他的。父親最後這句話大有深意,韓公武內心狂喜不已。
父子倆計議定了,韓公武起身告辭,臨行前又再次提醒父親要提防李全忠狗急跳牆,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韓弘點點頭,對兒子說:“刺客這種東西,不可不防,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只要小心謹慎些,諒他們也搞不出什麼大事來。”
兒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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