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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張臉儘管十分精緻,卻沒有任何生人的氣息,像戴著一張厚重的人皮面具。她的一對眼眸儘管還明澈如水,卻已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波瀾,沒有熱情,清冷如冰。
陳慕陽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目光,回道:“我雖受命要請夫人回去,但夫人執意不肯,我又能奈何。”
小茹道:“我不為難你,你容我幾天時間準備。”
陳慕陽出來對左右道:“還是在拖延,沒辦了,只好硬綁了。”
眾人只能苦笑,得罪了小茹將來肯定有麻煩,但完成不了李茂交辦的任務麻煩更大。兩害相較取其輕,只能硬幹了。
是夜三更,陳慕陽再次出現在守令府外,左右回稟任務順利完成,府中衛士早被右廂收買,精挑細選的貼身衛士雖然忠誠,卻遠不是右廂的對手。
陳慕陽掀開馬車的擋簾,打著燈籠朝裡面照去,兩名健婦夾著的女人是小茹本人無疑,目光清冷,面無表情。陳慕陽趕緊作揖賠罪,沒有說話,揮手示意馬車出城。
回鶻王城的面積很大,比長安還大,但規劃的較亂,除了王宮周邊,其餘大部分地區都是亂糟糟的。三十萬天狼軍腐朽透頂,在與黠戛斯的爭鬥中連連敗北,但論及禍害百姓卻還是一把好手。那些散兵遊勇在城裡四處遊蕩,地方不敢管束,許多地區秩序蕩然無存。
陳慕陽押著馬車走不多遠,迎面就遇到一隊喝的醉醺醺的軍士,他在城內費盡心力編織的關係網對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潰軍是半點用也沒有,不得已只得暫避鋒芒。
車隊進了臨近的坊中,右廂安插在本坊的監事很快趕來,這些人非但耳目靈通,多半都是“能人”,很快就把車隊帶到一座幽靜的大院子裡。
陳慕陽請小茹下車安歇,小茹冷麵不應,陳慕陽不敢強求,讓人將湯水送上車。
派人到外面觀望,欲待潰卒過去便立即啟程,觀望之人一時飛奔回報,驚慌失措,連聲叫道:“不得了,不得了了,掘羅勿開啟城門引黠戛斯進城了。”
回鶻宰相掘羅勿與彰信可汗的矛盾無法調和最終爆發了火併,掘羅勿內鬥戰敗之後,孤注一擲,開啟城門引黠戛斯進城“調停”。黠戛斯左帥王吉沒靳率大軍直入王宮,彰信可汗為免受侮辱,拔劍砍殺妻女後自盡。
王帳供奉使徐尚攜金印、權杖及玉冊趁混亂出宮潛逃。在城東南白鷺川召集回鶻牙帳十三部首領集會,各部共推闔瘛�乩瘴�珊梗�傴‘可汗合十三部聯軍圍攻王城,草原各部親貴紛紛率軍馳援。黠戛斯首領阿熱見回鶻氣數未盡,便殺掘羅勿,遣使與闔瘛�珊掛楹汀�
雙方議定將與彰信可汗當初許諾給黠戛斯的好處翻倍,並允許黠戛斯在王城周邊駐軍,但兵力不得超過五千。
和議達成,戰亂平息,吉沒靳部奉命撤出王城,留一部駐守城外,其餘迴歸大營。新可汗繼位,王城內外戒備森嚴,內外隔絕,陳慕陽用盡手段也不得出城,這中間小茹曾試圖逃走,陳慕陽恐夜長夢多,無奈之下,只得冒險親往黠戛斯大營見左元帥王吉沒靳。
吉沒靳是黠戛斯可汗阿熱麾下第一猛將,統兵十萬(號稱),橫掃萬里草原,從無對手。
陳慕陽與吉沒靳素昧平生,也知此人除了好疆場稱雄,並無其他特別嗜好。但陳慕陽還是滿懷信心而去,因為他知道吉沒靳在很多年前還有一個名字,叫摩岢神通。
摩岢神通當年因為殺人被流放豐州,不久暴斃,在大唐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但在萬里之外的黠戛斯他卻以另外一個身份叱吒風雲。
一晃近二十年,相隔萬里之遙,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已是屈指可數,這是陳慕陽身為漠北總管掌握的最高機密之一。
吉沒靳早前已經接待過一位來自大唐的使者,對陳慕陽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驗明瞭身份後,他用已經不太利索的漢話問陳慕陽:“大唐的燕王身體可好?”陳慕陽道:“一切安好,近來時常掛念失落在草原的兄弟。”吉沒靳道:“如夫人可還好,我聽說她就在城裡。”陳慕陽道:“茹夫人滯留王城已逾十年,燕王命我接她回國,卻被兵亂所困。”
吉沒靳嘆道:“我和她也有多年未見,很想見見,卻又怕生出無謂的是非來。便不見了,拿我的調兵刀護送她回國團聚吧,草原的天要變了。請她代我問候舊日的兄長,說我十分想念他。”
吉沒靳不僅給了陳慕陽調兵刀,還派了一隊親衛隨行,有黠戛斯衛士護衛,回鶻守軍無人敢攔阻,一路暢行無阻地出了王城。陳慕陽絲毫不敢耽擱,護送著小茹一路南行,穿越草原大漠,翻越陰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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