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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思野一怔,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過,旋即恢復了冷淡:“三十餘年的友誼,一旦而絕,也算不得什麼。”
毒王李俊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他實在用不著說什麼,因為歸思野觸犯了他心中最大的忌諱。何況兩人認識這麼久,彼此知根知底,也不需要再多說廢話。
“今天能夠再見到昔日君子扇的風采,老夫也算沒有白來。咱們後會有期。”
君子扇是張寶林在江湖中的綽號,想到年這個名字不知被多少人惦記,但隨著歲月的流逝,能夠記起它的,已經寥寥無幾了。
張寶林對這些並不在意,只是點點頭,說道:“最好後會無期。”
歸思野這次前來,不僅損失了自己的法寶,還失去了許多高手,損失不可謂不重。他心裡衡量著這次任務的得失,卻感覺還是有些收穫的。
如果能夠與張毅師徒將雙方潛在的危機化解,無異於將拜仙會從危險邊緣救了回來。
他翻手拿出一枚玉牌,拋給張毅道:“這是本門的標誌令牌,如果你想聯絡我們,可以去樂浪城的任何一家賭坊,交給那裡的負責人就行。”
說完這些話,他抬手一招,剩下的幾名青衣人立刻跟在他後面,隨著他下山去了。
張寶林看著這些人走後,嘆了口氣,轉過身抱拳道:“不知這位”
“爹,我是毅兒啊!”張毅終於開口說道。
這一刻,他終於感覺自己回到了家,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那些時光。
“毅兒”張寶林張了張嘴,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層水汽。
自從張毅離開之後,這個名字不知被他念了多少遍。每一天早晨,他都幻想著自己叫張毅起床,然後帶著他去草棚,與跟他同齡的孩子一起讀書寫字,而他則板著臉看他寫出每一個字。
其實,看到張毅不斷的進步,他心中不知有多麼歡喜。但為了做好一個父親,他必須板著臉,只有這樣才能令張毅不敢再調皮。
這些往事,一一在張寶林眼前閃過。他深吸一口氣,只短短的說了一句話:“走,回家。”
張毅重重的點頭,還像小時候一樣,抓住父親的手。
這隻手依舊如此寬大,如此溫暖。不過張毅卻從這雙手中讀出了另一種含義有力。這確實是雙有力的手,可以保護任何他想要保護的人。
風易欣和毒王李俊默默的跟在兩人後面,隨著他們走進張毅的家。
這是一個不大的庭院。
一條由碎石鋪成的小道直通門庭,道路兩邊,種植著一株株只有在山中才能見到的野花。雖然是野花,卻仍然能夠招蜂引蝶,給小院增加熱鬧的氣氛。
房子是用土石壘成的,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稻草,看起來簡樸的很。但房間內光線很好,而且被女主人收拾的很乾淨。明窗淨几,一塵不染。
看得出,女主人很喜歡這個家,而且為了裝扮它,頗費了一番心思。
房子裡有兩個人,一個自然就是張毅的母親張氏。她腰間圍著一個圍裙,正在專心致志的整理著碗碟。今天她燒了兩樣菜,還特意挖出了一罈埋藏了多年的老酒。
平常的時候,她根本不會這樣破費。但今天不同,因為家裡來了客人,來的是張寶林的堂兄林卓。
林卓就坐在她旁邊,默默地看著她不停地忙碌,臉上卻滿是愧疚之色。
他手裡拿著一把劍,劍上有血。
不是他的血,而是一群青衣人流出的血。他今天已經用手中的劍殺了三個青衣人,這些人都是高手。儘管他的武功也不弱,但還是受了傷。但能夠將這些企圖進入這個家的青衣人斬殺,他仍然覺得值得。
他受傷的部位,一在肩膀,一在胸口。周圍的穴道已經點上,血也止住了。他感覺自己還能再拼死兩個青衣人,但如果來得再多,他就有些無能為力了。
他不清楚青衣人什麼時候會來,一次來多少,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就又全身貫注地盯著庭院外面。
幸虧青衣人沒有來,來的是張寶林。雖然後面的幾人他不認識,但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朋友。只要是張寶林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寶林,那些人走了嗎?”這三四天來,每當張寶林從草棚回來,他總是會問這樣一句話。
但今天這話問出,他卻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既然青衣人發動了進攻,沒有成功自然唯有敗興而歸。
“全都走了,除了一些永遠都走不了的。而且,以後他們也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