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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種虛弱感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他身上的傷勢已經開始蔓延,那一劍之威,又豈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張毅再也顧不得其他事情,立刻一拍腰間儲物褡褳,拿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瓷瓶。
“清靈丹”、“煉骨丹”、“補氣丹”等各種丹藥全都擺在了眼前,這些都是他在一個月之前就配製好的。
其中有療傷的丹藥,也有快速恢復靈力的。
張毅現在也沒有時間將它們一一分辨清楚,隨便抓起一瓶開啟蓋子,一股腦的全吞了下去。這還不算,他又將其餘的丹藥全部吞下,這一次吞服,足有數十粒丹藥之多。
如果是平時的話,這些丹藥慢慢服用個一年半載,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浪費不浪費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也不知是哪種丹藥發揮了作用,最終傷口處的血總算漸漸止住了。但他仍然感覺全身乏力,一陣虛脫。
儘管遏制住了傷情的蔓延,但張毅心中卻仍舊放心不下。他知道,這麼重的傷勢,沒有數月的時間,根本別想好轉。
但太谷門中的其他藍袍弟子若是見到王松死在這裡,又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只要用心一想就可能察覺出事情的不對。而且現在他也無力施展斂息術,凝氣八層的修為一覽無餘的在眾人面前,他們會放過自己麼?
一旦自己身懷斂息術的秘密,恐怕整個鏡州內的修仙者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抓到自己吧?張毅搖頭苦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這裡不能久留,太谷門也暫時不能再回去了。”
張毅強自站了起來,喃喃自語了一番,開始朝亂石嶺下方走去。
他現在身體極其虛弱,如果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很可能走不了幾步就會摔倒在路上。但周圍舉目無人,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道路依舊泥濘難行,張毅的鞋上沾滿了黃色的泥巴,遠遠望去,就像一個落魄的乞丐。
就這樣步履蹣跚的走了許久,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馬嘶。張毅心中頓時一喜,如果能夠得到一隻馬匹代步,實在比他徒步行走要快的多。
騎馬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寬大的肩膀,方形的臉龐,一臉的絡腮鬍子。
他這匹馬也同他一樣壯實,棕色的馬尾平直翹起,在泥濘的山道上如履平地。
漢子打馬甚急,似乎需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馬蹄踐踏之處,黃泥翻飛,濺得道路旁邊的野草汙穢不堪。
張毅就站在道路中間,像是一根立柱一般,一動不動。
漢子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用身體擋自己的馬,這不是找死嗎?他一驚之下,立刻勒緊韁繩,棕色的駿馬一聲長嘶,兩條前腿高高躍起,堪堪在距離張毅不到五尺的地方收住了腳步。若是再向前一步,就可能直接將張毅撞飛出去。
漢子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怒火萬丈,厲聲喝罵道:“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找死不成?”
張毅也不動怒,只是冷冷看了漢子一眼,從袖口中拿出兩塊銀錠,拋給漢子道:“銀子歸你,馬歸我。”
這是他身上最後一點銀子,全部拿了出來,足可以換三匹比這更好的馬。他相信,只要這個漢子不是傻子,就一定會跟他做交易。
漢子結果銀子,眼中頓時冒出一陣興奮的火花。他是一個信差,平時走南闖北的一次也掙不了幾兩銀子,乍見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擺在面前,如何能夠不心動?
前面離樂浪城已經不遠,只要徒步兩個時辰就能趕到。城裡的馬市裡,有各種各樣的上等好馬,只要銀子足夠,就不愁買不到。
這筆交易實在是划算的很,漢子也心動了。但當他看清楚張毅的衣著打扮時,卻又猶豫了起來。
張毅身上的袍服被泥土沾染成了灰色的,胸口的一灘血跡特別清晰。而且他面色蒼白,彷彿剛剛得了一場大病,步子虛乏無力,似乎只需要戳一指頭,就能將他放倒在地。
漢子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一雙小眼睛亂轉,將周圍的情況看了一遍。這條路實在太過偏僻,以至於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你今天遇到我算是倒了黴啦!”漢子咂巴著嘴,嘿嘿笑道。
“哦?你不想做交易?”張毅似乎還沒明白對方的意思,神色有些恍惚。
任何人在流了這麼多血之後,又徒步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會出現這種反應。
“銀子我自然會要的,而且越多越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