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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劍鋒的拔出一起流了出來,慕容靜定定看著邢飛,靠著石桌的身子開始搖搖欲墜。
邢飛冷冷道:「以為做出這副可憐的樣子,我就不忍下手了嗎?沒人能在我劍下逃命,即使是你,慕容靜!」
慕容靜喘得厲害,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叫道:「小飛……」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小飛!」
利劍又出,這次刺入的是慕容靜的左右兩肩,混沌的血緩緩流出,慕容靜卻只是咬牙應承著,在一陣劇烈顫抖後,終於晃了晃,順著石桌撲倒在地,桌上茶具被打翻,清茶順著桌沿流下,和慕容靜溢在青石板地上的鮮血融在一起。
「小飛……」
呼喚聲中帶著無法忍耐的痛苦,邢飛微一猶豫,還是走了過去,伸手將慕容靜抱進懷裡。
這是第一次,他將自己喜歡的人緊抱進懷,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伸到眼前的顫抖手裡緊握著那張斑駁不堪的平安符,慕容靜喘息道:「把銀面摘下來,讓我看看小飛的樣子好嗎?」
「沒有必要!」
慕容靜的劍眉痛苦地皺成一團,失落地望著邢飛。
「我都快死了,難道這最後的願望你都不肯答應我嗎?」
「既是將死之人,我的相貌你看與不看又有何區別?」
你終會忘了一切,即使看到了又能怎樣?
知道乞求無望,慕容靜長長嘆了口氣,因期盼而閃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苦笑留在唇邊,擎在邢飛面前的手猛地跌落下去,平安符像枯葉般飄落於地。
亭裡燭火已滅,整個塵世歸於黑暗。
邢飛伸手將平安符撿起,把它重新放回慕容靜的懷中,他低下頭輕輕吻著那冰冷的雙唇,然後將懷裡之人緊緊擁住。
誰說天下沒人能解得了碧蠶蠱的毒?我殺人無赦讓誰死,他就一定活不了,我要讓誰活,他就不可以死!
靜,我會讓你活下來,忘了小飛,也忘了我,忘了以前我們所有的交集,開開心心的重新來過。
第十九章
慕容靜從混沌中醒來是在一個晴朗的午後,溫和陽光照在他身上的薄毯上,溫暖得讓他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身處在一間很清雅的竹屋裡,屋內擺設簡單卻窗明几淨,靠牆斜掛著一隻竹笛,綠竹製成的桌上擺放著一式紅陶茶具,床頭輕紗帳簾挑起,四下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馨香。
他還活著嗎?這又是哪裡?
慕容靜微睜開眼,跟著又闔上,腦海裡不斷迴旋著被碧蠶蠱折磨的苦痛和利刃毫不留情插進胸膛後的絕望。
他是獵物,小飛是獵人,愛上了要取他性命的獵人,死亡便成了他的宿命。
慕容靜並不畏懼死亡,比起碧蠶蠱帶給他的痛苦,死亡反而是種解脫,他也不記恨如妃,甚至感到慶幸,因為如妃的舉動,他的小飛就不必為是否要殺他作難,更不會因殺了他而日後傷心,因為那晚在臥龍峰上,當小飛的利刃刺傷他時,他清楚地看到那漂亮瞳仁下無法掩飾的哀傷。
忍住體內的劇痛去赴約,只為見小飛最後一面,可當那柄劍直刺進心口時,那一剎那的痛竟是如此刻骨銘心。
他看不到那張銀面後面的表情,甚至對方的身材聲音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不同於小飛以往軟軟嬌憨的聲音,那話音清冷如天籟縈繞,卻又冷得讓他恐慌,他突然不敢確定這是不是他愛的那個人,所以他迫切想看到小飛的樣子,那是他可以求得答案的唯一途徑,可對方卻吝嗇讓他看到。
小飛畢竟還是把他忘了,忘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對殺手來說,他只是無數獵物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絕望之後心情反而平靜,與其活得痛苦,倒不如瀟瀟灑灑一口飲盡孟婆湯,去找尋下一個輪迴。
可為什麼他尚在人間?既是殺人無赦眼中的獵物,他又是如何得以逃脫的?
房門被開啟,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慕容靜睜開微闔的雙眸。
進來的是個一身白衣,俊雅飄逸的青年公子,雙瞳有些淡紫,肌膚勝雪,臉頰上隱淺流動的笑容更是懾人魂魄,他未必比蘇月塵更美,卻比他多了份出塵空靈,乍然望去,只以為是誤墮凡間的仙人。
慕容靜並不認識他,這麼俊美出塵的男子只要見上一面,相信沒人會忘得了。
看出他的疑惑,白衣人展眉笑道:「我算著今天下午你必醒無疑,果然是料事如神啊,唉,真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可惜沒人跟我賭一把,所以說英雄總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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