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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寶、麻將、牌九、花會、押寶等等,最前方的戲臺上,一簾布幕遮起,上演著一出傀儡偶戲,沒人理會正演到哪一橋段,後臺拉二胡、吹嗩吶、敲鑼的人很賣力、班主拔尖嗓子兀自唱將了起來,夾雜著賭場內的嘻笑聲、押注聲、擲骰子聲、吆喝聲此起彼落——
這就是人生!只有輸贏!
痛快的下了一注籌碼押賭,貪婪、期待、興奮……那骰子筒內藏著讓人全身熱血沸騰的神仙藥。鳳家闊大少爺握緊拳頭,亮燦的眼瞳在骰子筒開啟的那一剎那,下腹猶如在埋在溫柔鄉里射出一道激流。
「又輸了——鳳大少爺。」
「呿!」不痛不癢,他重振雄風,豪爽的叫:「再來一把!」
搖著骰子,一陣鏗鏗鏘鏘,筒子內的骰子再度令人渾身血液沸騰!他是錦榮綢布莊的大老闆、鳳家的闊大少爺,擁有宅子、店鋪數間,從小不愁吃穿,被娘捧在手掌心呵護長大的天之驕子!
「叩!」手壓著骰子筒,他不服輸地瞪著廝殺對手——龍二。
沉穩、老練,在這場子下賭不過一個多月的光景,跟他交手過的人無不被他殺個片甲不留。聲名大噪,手頭上贏了三棟宅子、兩間鋪子。
殷老闆和另一名證人候在一旁,嘖嘖……鳳大少爺當真豁出去了,豪氣!但沒弄懂龍爺有一雙巧手,人是天生帶財運的賭徒,早就在外地發了一筆橫財,混跡市井只為消遣哪。
瞅瞅那戲臺上操弄傀儡偶的師父正是龍老爺,人都可以回去享清福,卻耐不住無聊沒事做,免費為大眾娛樂。
龍二整了整衣袍,頭也沒抬地問:「殷老闆,鳳大少爺還有沒有籌碼?」
「呵呵……當然有。」殷老闆鞠躬哈腰地將人給捧上了天,「龍爺有所不知,鳳大少爺旗下有綢布莊和三處分號,這『錦榮』老字號擲地有聲,響噹噹地賺錢如流水哪。」
「哦……」他挑眉,讚道:「原來鳳大少爺這般厲害。」
「當然。」鳳緒可神氣了,像條落水狗上岸——抖得很。
殷老闆一臉諂媚地問:「龍爺,要不要繼續?」
「鳳大少爺這般有本事,我能不賣面子麼?賭!」他冷笑,一把抄起骰子筒,捨命陪君子,大方地開啟下一波賭局的輸贏。
徹夜廝殺個過癮,鳳大少爺連番輸陣,偶爾小贏,龍爺十拿九穩的為自己贏得了滿堂彩。帳本上,一張接一張的畫押有如龍飛鳳舞,無論大小賭局,鳳大少爺輸得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
黎明將至,賭場即將打烊,僅剩兩三桌賭客,夥計忙著收拾椅凳、打掃,整座場子內宛如沸騰過後的熱水逐漸冷卻——
結束了最後一把,鳳大少爺又輸了!他依然氣焰不小的撂下話,「龍爺,咱們入夜後再繼續,我就不信你的手氣這麼好!」
「慢走。」他態度傲慢地接下對方的戰帖,「晚上我一定到。」他不怕鳳大少爺來,就怕他不肯來。
鳳緒步出賭場外,一夜未眠,雙目赤紅,逕自拾階而下。
家僕等候一夜,待大少爺上了馬車,便趕著將人送回鳳家老宅。
第三章
接連數日,一輸再輸的情況持續上演,鳳緒回到廂房,一沾床就昏睡得不醒人事。
雪娘站在不遠處凝望著,這就是她所嫁的丈夫,入夜讓她獨守空閨,回門便睡到日上三竿仍未醒……從追逐青樓豔妓到好賭成性,只顧玩樂,從未在乎她的感受。眼底流露一絲悽楚,她緩退數步,轉身離開了廂房。
行至大廳向婆婆請安,親手奉茶,她溫柔婉約的模樣落入另一雙眼底,僅一剎那,鳳紓調回視線,向娘說了句:「這個月的安家費已給,我去綢布莊了。」
鳳夫人並未回應,母子之間相敬如冰。
鳳紓步履穩健地走,身為鳳家二少爺,他處事嚴謹、一絲不苟,手底下的人都不敢馬虎——這位外貌斯文,人們稱呼鳳二少的大掌櫃可有著一副倔脾氣。
「春生,從蜀地進的絲帛到了麼?」鳳紓一跨進鋪子沒多久,便詢問相關。
「呃,二少爺,今兒下午會到。」
「多找幾名傭工來幫忙卸貨,要小心謹慎。」吩咐罷,他逕自走入掌櫃房內,若沒開口喚,也無人敢去打擾。
「噢……搬貨是苦差事哪,又得忙好些天了。」春生一拍額,同時翻白眼地嘆氣。
綢布莊內,尚有一名學徒小夥計,眨著大眼兒提醒:「春生師父,快出門去找傭工吧,免得無法交差。」
鳳大掌櫃在兩年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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