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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再推,只好點頭應下來。
當下約好,靈芝先去永安坊,與香坊車隊一起過去,等收完香,再與廷雅等人會合。
這幾日來,靈芝沉迷於制香中,不僅忘了蘇廷信的殿試,也幾乎忘了,恨她恨得吃不下睡不香的應氏。
自那日柳姨娘那番話之後,應氏反而愈加沉默起來。
她本來想將此事透過應府的人,告到皇上面前去,可若安府完了,毓芝和敄哥兒怎麼辦?
可除此以外,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這個眼中釘徹底從自己眼前消失呢?
殺了她?
她不是沒試過,在靈芝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
那穩婆主動提出替她動手之時,她默許了,只沒想到,死的是那穩婆。
至今想起此事,她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小庫房起火這事更為詭異,靈芝與她那個會功夫的丫鬟明明都在沉香閣那邊,怎的自己院裡就走水了呢?
妖異!
安懷素的種,香家的種,本來早就該死掉的種!
“太太。”落地罩軟綃簾後進來一個人,是花容,端著手,捏著帕子,匆匆進來。
應氏只著中衣,悶悶坐在床頭,發已散開,披在身後:“又浪去哪兒了?方才叫熱水,只有芳縷在!雲裳呢?”
花容臉上神情怪異,吞吞吐吐道:“雲裳,被老爺叫去了。”
應氏只當她又侍寢去了,冷哼一聲:“就知道爬床。”
“太太!”花容走近兩步,想想,還是應該告訴應氏:“老爺讓雲裳跟他去煙霞閣了。聽說,柳姨娘有身孕了。”
☆、第060章 桃花娘娘
應氏一驚,倏地坐直了身子,狐疑道:“你說誰?誰懷孕了?”
“柳姨娘,說是倆月了。”
應氏胸口一酸,帶著鈍痛,恍惚被人狠狠一拳砸在心口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哇。”她揪緊了床沿的翠紗帳,上身微晃,柳眉倒豎,連額角的細紋都更深了幾分:“這一個個的都有本事啊!”
她不知有多久,沒與安二同床共枕了。
似乎他們之間,也是有過好日子的。
剛進安家門的時候,他對她,照樣是溫柔憐愛,說不盡的柔情蜜意,贊她豔若桃李,明麗爽朗。
後來生下毓芝,更是對她百依百順。
再後來,除了幾個通房丫頭,柳姨娘也來了。
她不甘心,為了爭寵,便將自己的陪嫁丫鬟王氏送到他床上,抬成了姨娘。
再後來,生下敄哥兒之後,他對她,不僅愈加冷淡,還多了些厭惡。
回回看她的眼神,那毫不掩飾的嫌棄,都似刀子一般插在她心口上。
為什麼?
好像就是從靈芝到來之後,她的日子就變了。
嚴氏罵她,安二也罵她,說她不知理,說她不賢惠。
可哪個當孃的,容得下別人的崽子來自個兒懷裡搶奶吃?
都是靈芝!都是安靈芝這個賤種!
應氏越想越氣,心中那莫名冒出的酸氣與委屈,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奔湧而出!
“都是因為安靈芝這個賤種!安懷素生的賤種!”她咬著牙,將身後的瓷枕猛地扔出去,“哐當”砸在牆角,變成片片碎渣。
“太太!”花容忙抬腳上前來,想要安撫她。
應氏一抬眼,發現了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小小身影,是安攸!
“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奶嬤嬤呢?”她後一句問花容。
安攸不敢答話,這位母親的眼神,陰森可怕,似要將自個兒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輕輕抬起一隻手,惶恐指了指前方地上。
一隻小刺蝟順著牆角往前爬著,被那瓷枕聲音一嚇,頓時蜷起身子,不再動彈。
應氏“蹭”地翻身從床上跳下來,也顧不上穿鞋,伸手就去抓那刺蝟。
不妨被那刺一紮,疼得縮回手來,一轉頭拿起衣架子上的碧色比甲,將那刺蝟包成一團,如擲那瓷枕一般,尖叫著狠狠往牆角砸去!
一絲血跡從那碧色中漫出來,衣衫中一團凸起,動了兩下,便停了。
還有一絲血跡,從應氏腳下的白絹襪漫出來。
她渾然不覺,就那麼踩著碎瓷,一步一步走到安攸面前,蹲下身子,握住他的肩。
安攸身子一抖,驚恐地張大眼,連哭都忘了。
應氏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