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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子,乃是皇上之福。”
“且靖安王自回宮以來,日日走馬章臺,在京中名聲頗不好聽,連帶著也有損皇家之名,若給他安個閒差,讓他收收心,于靖安王自個兒,於皇家的名聲也都是好的。再者,也讓靖安王知道,這辦事幹活,可不比聽曲看戲,是要費神的。”
言下之意,可以給他找點棘手的閒事兒,打發時間,既能顯得皇上顧舊重情、胸懷丘壑,又能讓他不至於無事生非。
“可若是他差使歷練得好呢?”宣德帝又淡淡追問。
程銓哪會不明白這位皇帝的意思。
這是位好名之帝,因這帝位得來的手段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他便格外看重自己的名聲,特別是將來在史書上的留名。
勇戾太子當年,仁義好施、聰慧賢能,在官場民間都頗具聲威。
如今他的兒子歸來,還是以那麼大張旗鼓、萬眾矚目的方式,宣德帝不得不忍著猜疑將他好好養在身邊。
可終歸是根刺!
這朝中這京中,還有沒有心向勇戾太子的人,還真不好說!
程銓微微恭身,語調更為輕柔:“皇上,若想看一隻幼鳥,是會飛的老鷹,還是撲騰的麻雀,關在籠中可是看不出來的呀。”
這話便更為露骨了。
宣德帝稍稍頷首,抬眼看著他:“可若是會飛的老鷹呢?”
“羽翼未豐的老鷹,又如何能飛?更何況,不放他出來,怎知他翅膀在何處?”
宣德帝這才放下手,擱到龍案上,以指扣桌敲了兩下,點點頭:“愛卿言之有理,不過,先拖他幾日,看看他反應,回頭,你給尋摸個差使。”
“臣遵旨!”
待程銓退了出去,宣德帝看了看案上奏摺,那是樓鄯國送來的貢書,除了表示希望停戰議和之外,還將派出使節團入京師,獻上樓鄯公主,以和親之誼,表其和睦友鄰之誠意。
宣德帝心情略好了幾分,近日可謂好事不斷。
先是來勢洶洶的時疫迅速被消解下去,然後傳來訊息,長期騷擾大周西疆的樓鄯遭忠順王率眾突襲,折損五千餘人,又與北邊的西蕃起了衝突,顧及不暇,只好主動向大周示好求和。
宣德帝本打算一鼓作氣攻過去,小小樓鄯賊子算得了什麼?
偏偏周家與忠順王左一個歇戰右一個議和,困得他想動卻沒法動。
一個在京師中手握大權,一個在西疆擁兵自重。
連他也沒辦法,只好暫時打消了西攻的念頭。
好在,樓鄯主動求和也是一件好事。
宣德帝忽想起什麼,似自言自語道:“使團這差使倒是不錯。”
又轉頭略向身側問:“你那邊情況如何?”
寧玉鳳蠟黃臉皮,吊梢眉,一雙耳極大,直垂至下頜骨。
聽皇上問起自己,那看似永遠在睡覺的眼皮略往上抬了抬,恭敬道:
“還是老樣子,許是前一陣兒關久了發悶,最近日日出門,去的最多的便是酒樓花樓錢莊。”
宣德帝不置可否:“繼續盯著。”
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大哥的遺孤,到底是隻老鷹,還是隻麻雀。
寧玉鳳應喏,又垂下了眼皮。
守在門口的寧則中見屋裡沒了動靜,方進來回道:“皇上,安院使還在外邊候著呢。”
宣德帝這才想起他來,懶懶一揚脖:“叫他進來吧。”
安二得到宣召,弓著腰進去,行了叩拜禮,大聲道:“臣安懷松恭請皇上聖安!”
宣德帝陰鬱地面上和顏悅色了幾分:“起來吧!”
“謝皇上!”安二站起身,仍舊微弓著腰,恭敬萬分。
“那金猊玉兔香,朕再給你兩月時間,可能製出來?”
安二早猜到皇上又是為這事兒叫自己,心中暗暗叫苦,只好硬著頭皮道:“臣定當全力以赴。”
這金猊玉兔香乃是前朝奇香,《天香譜》上倒是有記載,香效神奇:能安心養神,強身健體、益壽延年,還能多子多福!
相傳前朝活到九十六高壽的宋景帝便是用了這味香,到八十還能生下第二十七個兒子。
此香不但香效神奇,燃香之景也是一奇。
不用香爐燃香,而是以木雕刻成金猊之形,上配玉兔,木留中空,將香泥塞入木中孔洞,以引線燃之。
隨著香泥燃燒,木雕的狻猊漸漸變成純金色,而木雕玉兔則變成玉白色,獸首吐煙,金玉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