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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蘿錯愕地看著她。
靈芝正色道:“你放心,我只是去樓鄯找人,應該還會回來。在我離開期間,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翠蘿聽說可以幫她,高興不已:“姑娘請吩咐!”
“你想辦法打聽一件事,安府每年都收過宮裡來的什麼賀禮?”不是她的她不要,但安家欠她的,她也得算清楚。
翠蘿牢記下來:“姑娘放心,這些事情管庫房的嬤嬤和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應該最清楚。”
靈芝再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瓷香盒遞到她面前:“這是迷香,用時可將香泥點燃,也可放入酒水之中,可讓人心神暫失,是查探訊息的好幫手。”
又拿出一袋香丸:“這是解迷香的清心丸,嗅過之後不會被迷香影響。”
翠蘿忙伸手接過,心頭咋舌,除了那招胎香,姑娘還有這等神物。
靈芝又囑咐了她一些事情,二人直聊到夜深,方散了去。
入了夜的平遠王府,只有東南角的書房並花園燈火盛明。
這位王爺性子素來冷淡,不喜府中太多婢僕,也不喜王府中太多宮燈明燭,不住人的院子一律不點燈。
因此偌大的王府晚上看來,便只如一所普通三進宅院。
大丫鬟熙春正在外間廡廊下親自煮一爐蓮香茶湯。
爺這幾日心情不好,賢妃娘娘特意賜了這可清心解鬱的茶湯來。
一個門房小廝在院門外探頭探腦,守門的婆子喝道:“丁貴,這麼晚有什麼事兒?”
那丁貴的聲音傳來:“王嬸孃,角門上來了個生面人,說要見爺,還拿了一封信,說爺要見了這信準能見他。”
那王嬸孃罵道:“你都進府快一年了還不懂規矩?說不上姓名來歷的人也敢隨隨便便往爺跟前報?”
熙春聞言,囑小丫鬟看著爐子,往門前走去:“什麼信?”
那丁貴一見她忙哈著腰笑道:“熙春姐姐,吵到您了,就這個。”
他從懷中掏出個無字信封來:“那人也不肯說別的,就說爺見了這信一定見他。小的也是怕誤了王爺的事兒,所以才來問問。”
熙春接過,見是一個未封口的信封,裡頭一張四疊的普普通通白水箋,“我拿去給王爺看看,你且先等著。”
剛過一小會兒,熙春就急步出來:“快將那人請進來,小心些別被人看見。”
丁貴得了令,忙匆匆而去。
宋琰立在窗前書案邊,手中捏著那信紙,信紙上八個硃紅色血淋淋的大字。
“和談為假,冒領軍功。”
如今朝中有軍功的,當然就是年前從西疆回來的武安侯府的嫡長子郭少通。
這事情與忠順侯有何關係?此人又為何找到自己府上?
他想了想,吩咐身後立著的小廝鍾晨道:“將人領到懷信堂去。”
懷信堂本來是個小佛堂,平遠王不信佛不通道,住進這王府後,佛堂便荒廢了。
堂中沒有香案沒有線香沒有供奉,只有佛龕中一尊孤零零的金身彌勒佛,笑容可掬地看著四牆八座紅木玫瑰椅。
這裡是平遠王平日裡與幕僚議事的地方,也是處理王府事宜的公衙之地。
後頭兩間陰森森的耳房,厚牆無窗,遍佈刑具。
宋琰剛進去,鍾晨便出現在門口:“王爺,人來了。”
一個精瘦的人影閃進來,看見宋琰便拜道:“臣昭勇將軍麾下參將郎三科見過王爺。”
果然是郭家的人。
宋琰端坐在那彌勒像下的玫瑰椅中,雙手扶膝,淡淡道:“你找我做什麼?”
那人一身青藍布程子衣,臉容精瘦,雙眼精光閃閃,眉目方正,可惜下頜略凸,生了個地包天。
他對著宋琰一揖到地,口齒清朗:“忠順侯勾結樓鄯賊子,假造軍功,逼走良將,假借和談之名,實則內外相通。還望王爺能撥亂反正,以懲奸戾!”
宋琰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隨便一句話扔出去,都可以在朝中炸翻一片人。
他佯做鎮定,一隻手擱上紅木扶手,半倚著身子道:“這話是郭少通讓你來說的?”
那人仍舊伏地:“非也。郎某曾苦勸將軍,但將軍認為忠順侯勢大通天,無證無據,難以將真相上達天聽!郎某隻好豁出性命,求於王爺門下。”
宋琰冷笑一聲:“你既有死諫之心,當把這番話說與皇上聽,卻找到我這個冷板凳王爺作甚?”
郎三科朗聲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