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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起身後,來到那人身邊,嬌聲道:“姑姑什麼時候來的?”
眾人從未見過這位雲嵐長公主,都是些少年少女,對宮中人物不甚清楚,見景榮這麼一喊,方才明白,原來這位雲嵐長公主,該是先帝的長女,也就是當今皇上的長姐。
靈芝也好奇地打量著,只見她容顏清雅高貴,眼角有淺淺紋路,眼神和煦,平靜無波,只面板白得近似透明,像是長久未見過陽光。
身著淺蒼色程子衣,頭挽單髻,只插一柄簡單的鳳頭釵。
看打扮,實在是不像位公主。
那雲嵐長公主坐了上首,淡淡道:“你們少年人儘管繼續玩吧,我只是聽聞今日有斗香,來隨便看看。”
汪昱笑著道:“長公主來得正好,臣有一味香,還未燻燃過,且讓公主品鑑一番。”
汪昱的香名《胭溪》,題詞為:胭雲落紅塵,霞脂染花溪。
香氣有一種落花成泥、開到荼蘼的消沒紅塵味道,雖香品一般,勝在意境頗美。
別的人也都展示過了,正以為斗香結束,忽景榮起身道:“姑姑,世子,景榮也帶來一味香,和大夥兒一塊兒玩玩。”
說完,命人拿過一隻雙鶴獸首香爐,燃點起來。
香味清麗,倒是有幾分出塵之意。
只聽香倌唱道:“此香名《鶴聆泉》,題詞為:霜翎玉姿隱山涓,碧落青天聽冷泉。”
眾皆譁然,只見位於景榮下首的許振身子似乎輕輕一顫。
靈芝不解,望向張大嘴合不攏的雲霜。
雲霜忙湊過來,嘻嘻笑道:“這景榮公主,也太敢了吧!鶴泉,鶴泉是許振的表字,許鶴泉!”
靈芝也不由張大嘴,這景榮公主行事還真是張狂。
站在她們前面的蘭陽郡主回過頭來,問道:“你說什麼?那許振叫許鶴泉?”
雲霜點點頭。
蘭陽先瞪了景榮一眼:“臭不要臉。”
然後再自言自語嘟囔道:“周娟娟,許鶴泉,許鶴泉,周娟娟,嘿,還挺配!”
靈芝雲霜對視一眼,捂嘴偷笑,又一個許振的裙下之臣。
汪昱宣佈開始投花枝,補香詞,才將那尷尬的氣氛散去。
香詞都被紅貼毛筆寫出來,掛在梨枝間,若有想補句的,只管拿起旁邊筆墨往上填。
於是眾人紛紛拿起花枝,在長案間走動起來。
蘇廷信趁機過來,擠到靈芝邊上,滿眼愛慕道:“好妹妹,你那是什麼香,怎的那般厲害?”
廷雅也過來,附和道:“這香若送到福壽齋去,怕也是有人買的。”
靈芝遂將此前香泥被人動手腳之事說了一遍,然後道:“最後實在沒辦法,我便只有借用金蓮花之清苦氣味,將那酸腥蓋住,隨著火燃,那酸腥之氣自然就沒了。只是這金蓮花寒性太大,這香不宜日常燻燃。”
幾人一面看著各家補詞往前走,一面聽靈芝繼續說:“其實啊,我真該感謝那動手腳的人,本來我的香只是後半部分的餘味,取名叫清歡。可這梨園之中,甜香太盛,清歡又淺,怕是根本起不了那個效果,幸好前味的苦,破了那甜香之局,清歡才格外令人難忘。”
幾人正好站到一張紅貼前,正是世子汪昱的:胭雲落紅塵,霞脂染花溪。
廷雅嘆道:“意境雖美,可終歸是落花,多了幾分傷感之意,與這春光倒不是很符。”
靈芝本對詩詞上頭沒甚研究,只讀過幾本詩集,略通韻律,此時忽有感而發,心頭一口好勝之氣湧上來,豪氣道:“落花也不盡是傷感。看我的!”
說完,提筆便在那紅貼下方續道:翩然化作蝶,笑看逆風急。
“好!”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不愧是能製出涅槃的姑娘,對命運的崢嶸之勢,令汪昱拜服!”
幾人忙回過頭來見禮。
近看這位世子,更多了幾分柔美,尤其是一把卷翹睫毛,又黑又密,只見他含笑問靈芝道:“你是安家四姑娘?”
“正是。”靈芝垂頭答完,微抬起眼來。
不經意與汪昱身後的許振眼神碰到一起,見他正頗為探究地打量著自己。
靈芝凝神嗅了片刻,這次,許振身上,又沒有了上次在街頭嗅到過的,無跡哥哥身上那種味道。
汪昱正待多說幾句,聽得那邊一片吵擾。
眾人便過去一看,靈芝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是毓芝的題詞上,被蘭陽郡主周娟娟補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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