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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局已定,鄧鍾嶽、郭少通兩路軍共一萬人繞道後方夾擊樓鄯騎兵。
正埋伏好等著大周士兵送上門的樓鄯將士沒想到敵人會從後方而來,似從天而降,將他們殺個措手不及。
而說好的忠順侯的人又遲遲不出現,遭遇突然襲擊的樓鄯騎兵果斷改變戰略,往西逃去。
剛逃出沒多遠,迎頭便撞到託那耶和穆可達等人佈下的網中,他們想給人來個前後夾擊,結果自己變成了肉夾饃裡頭的肥肉。
驚慌之下,不戰而逃,一面應付後頭的追兵,一面往前衝破蒙族騎兵的鐵馬箭陣。
一萬騎兵,折損至少四千,傷兵無數,沿路可見四散的盔甲、馬鞍。
託那耶已與鄧鍾嶽等人會合,見到宋琰,大笑著迎上來:“將軍真乃神人!說樓鄯兵會西逃,果然就西逃了!”
“可惜!”他晃了晃大腦袋:“我們人太少,沒能攔住!”
宋琰雙目生寒,朝託那耶一拱手:“蒙族勇士,以五千迎戰一萬,豪勇可嘉!我們決定繼續追擊,不知族長意下如何?”
託那耶細長眼一瞪:“當然要追!追到他們縮回沙漠裡頭去!”
靈芝與大雙暫時住到留守在草原上的蒙族人營帳中,其他人則往西追去。
話說回到哈密城中。
掌燈時分,探子回報,通往丹達草原的方向傳來爆炸聲,路已被西征軍封死,不得近前,剛察城外的西征軍也都向丹達行進而去。
金宗留一顆心漸漸沉到冰湖底去,頹然癱坐在太師椅上。
路被封死,爆炸聲,毫無訊息的金蓬……種種訊息在腦海中都昭示著一個最悲慘的結果:金蓬完了。
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也必須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去。
他看了看那琉璃罩中跳動的燭火,就像看見自己的命運,快要燃到盡頭。
但他不會那麼輕易認輸,就算他金家要亡,也要拖宋琰陪葬!
只要他們攻不進城,搶不到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只要滅了宋琰,他再聯手樓鄯,這哈密城就誰都別想拿下!
他心頭又撿起一絲鬥志,抬起眉眼看向前方:“倉庫有多少人守著?”
“回侯爺,有親兵一千人以及南營三千人。”
他眼中閃著絕境下一絲不甘的逆光,從牙縫中吐出字來:“看好倉庫,封城,宵禁,斬斷一切和外界的通訊,全城搜捕西征軍的人!叫錢紹光和金崇武來見我。”
城西北角,一處馬販子後院馬棚內,一個頭戴蓑帽的漢子正給一匹黃馬添草料。
從牆角根溜過來個小個子少年,遞給他一封信箋。
那漢子正是安懷楊,他展開信紙快速瀏覽一遍,再團捏成拳,信紙瞬間變成碎末。
他低聲吩咐:“讓我們的人暫時不要動彈,金宗留已封城,下一步就是查戶,先隱藏好身份,等待時機。”
“是!”來人領命而去。
安懷楊的任務是裡應外合,接應攻城的西征軍,但這信上給了他新的任務,將金宗留引到倉庫營去。
槿姝和郭少通之父郭老將軍已被他藏在安全之地,城內埋伏著兩千宋琰親兵。
這兩千人對上金宗留五萬大軍,猶如雞蛋碰石頭,所以不能被金宗留覺察,更不能硬來。
他思索著對策,壓低了帽簷,牽上兩匹馬往南而去。
路過倉庫營旁,士兵密密麻麻守得跟鐵桶似的。
“什麼人?”路上設了盤查哨崗。
安懷楊佝僂了身子,咧著嘴笑著,手中韁繩往外一伸:“軍爺,小的是給南營送戰馬的,前兩日有個小將軍送來,說不肯吃草料,餵了幾日藥,現在又活蹦亂跳了!”
那士兵仔細看了看,馬屁股上確實有南營戰馬的標記,一揮手:“去吧!”
南營是蒙長勇的地盤。
蒙長勇便是宋珩初到哈密時,安懷楊曾提及過,為了剛察城而忤逆忠順侯被仗責軍棍的南營統帥,他對忠順侯早生不滿,在安懷楊幾番遊說後,已向宋琰表了忠心。
等到了統帥軍帳中,安懷楊才稍稍鬆了口氣。
“楊將軍怎麼親自過來了?”蒙長勇是個方臉漢子,黑眉黑髯,透著一身悍氣。
安懷楊壓低了聲音問:“有沒有辦法將侯爺引到倉庫營中去?”
蒙長勇大馬金刀坐在木墩上,一雙濃眉擰得似蚯蚓:“有倒是有辦法,只要上報倉庫軍情緊急,侯爺定會親自來看。但侯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