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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抖得似篩糠,他怎麼也想不通那禮單是如何去的燕王手頭,且還有嚴氏的手印兒!
嚴氏只覺像在做夢,她比安二更想不通,她當初按手印的可不是眼前這要命的文書!
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
不承認?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鮮紅手印看得明明白白。
她就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啊!
範府丞已經喝完第二杯茶,牆角案几上一盤篆香都已燃盡,見那母子倆還一副天塌的模樣瞅著那文書像要哭出來,也有些不耐煩了。
他手指敲敲桌子,看看外頭天兒,“我說,安老夫人,安院使,這都快晌午了,你們倒是給個答覆啊。這禮單子上取一半,是按物件兒取呢,還是折算成銀子,再把不全的嫁妝添上?你們倒是給個辦法。”
☆、第292章 剮心割肉 (為晴空墨色+1更)
嚴氏聽他一字一句,像在索命一般,心疼完了肝疼,肝疼完了腰疼,哪兒哪兒都疼。
待他說完,頭上眉勒纏布早已溼透,想讓劉嬤嬤拿帕子來,才想起劉嬤嬤留在門外。
她伸手自個兒鬆了鬆眉勒,心口痛得喘不上氣兒,似剎那老了好多年,顫巍巍努力想挽回:“大人,這,這禮單,恐怕還得再議議……”
範府丞不待她說完,將茶蓋往碗上一放,“老夫人,這可都已經在宗人府留底了,咱們也都報上去了,您這,怕是議不了了。”
他看看嚴氏白了青,青了又白的臉,笑著淡淡加了一句,“您要是還想再添點,就在送王妃出嫁的時候做添妝添上就好。”
補的一把好刀!
上報!
嚴氏一口牙都嵌到嘴皮子裡,她還有退路嗎?還能反悔嗎?
做了一輩子生意,和銀錢打了一輩子交道,她也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
思來想去,終於放棄了最後一口掙扎的氣兒,閉了眼,抓緊安二的手,狠狠一點頭,“按,物件!”
範府丞笑著點點頭,“也好,省得咱們再慢慢折算,現成的東西收拾好就行,田莊鋪子地契也好說。我們還得回頭慢慢謄寫單子,為不誤了大事兒,兩日後我們再來,您看如何?”
嚴氏恨得想咬舌,指甲都掐到安二肉裡,把個安二疼得齜牙咧嘴又不敢出聲。
她閉了閉眼,這哪是商量,分明就是下最後通牒!
送走了宗人府的人,嚴氏無力半癱在椅上,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安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白養了,白養了!竟又要把那麼多銀子白白送出去!我可還指著回新安郡養老的!”
他察覺沒動靜,轉頭一看,嚴氏老淚縱橫,糊了一臉。
慌得安二忙給她遞帕子,“娘,沒事兒,咱們不是還有一半嘛,也不少,再說這幾年咱們香坊生意越來越好,安家不怕讓她咬一口。”
嚴氏除了捨不得那錢財,更難過的是這種憋屈的感受,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個孤女被牢牢攥在她手掌心裡。
一個長得好看又帶財的養女,能有多麼大的用處啊!
可沒想到這個手掌心裡任她搓圓捏扁的人,竟然有一天會爬到她頭上,狠狠給了她一刀,還要把那些得到的好處讓她吐回去。
這實在是太憋屈太窩囊了!
嚴氏咬著牙,接過劉嬤嬤遞來的帕子,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好,她不仁,我不義,既然嫁妝都賠出去了,我還怕什麼?我要她出嫁那日,就是身敗名裂之時!”
出門找葉鴻打聽訊息的小雙很快回了燕王府,一問,才知道宋珩又去了主院,他會心一笑,這位爺最近很愛往主院跑,天天在裡頭待著。
宋珩正在院內四下轉悠。
這座主院位於王府正殿之後,此前一直空置,三進的院落,面闊五間,前廳後屋,前後以遊廊相連,青磚牆,紅漆廊柱,歇山頂翹飛簷。
前院是光亮亮的白石地磚,牆角一棵高大的柿子樹,門檻處石雕牡丹富貴。後院種滿花木,中間搭了葡萄架,下頭一架鞦韆,角落處還有一棵枝繁葉茂的石榴樹,樹下一方石桌石凳。
院後頭是一大片梅林,緊挨著芝蘭齋。
新房裡一水兒的海南黃花梨傢俱,是葉鴻親自採買而來,清雅大氣,帶著淡淡香息,靈芝應該喜歡。
搬動東西的丫鬟在婆子指揮下來來往往,花瓶兒、梳妝盒、香爐、茶具,一樣一樣井井有條往裡擺放。
荷月也進進出出幫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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