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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就是殺招!
他一面翻身撲過來,一面戲謔道:“閹人又如何,該享的富貴我一樣沒落,而你已是佛門中人,若是殺生,怕有違佛心吧?”
行空笑笑,雙腿不見挪動,身影卻倏然往後疾退,避開寧玉鳳風狠浪急的一招。
寧玉鳳見他果然不敢正面相抗,手指搓刀,又是一掌朝行空劈去。
只見打橫裡竄出一道人影,雙手在胸前合十劃開,一道高牆似的真氣與寧玉鳳狂猛的真氣在空中相撞,以寧玉鳳之能,也不得不往側避開這一擊。
“行空大師不能與你招招見血相拼,那我總可以吧?”來人行動瀟灑若風,語氣沉穩和緩,身姿清雋。
寧玉鳳站穩定睛一看,差點吐出一口血來,“許繹!”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行空和許繹怎麼會變成一起的,他們都是誰的人?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宣德帝扯下矇住頭的被子,立在眼前的仍舊是笑眼若刀的楊陶。
他渾身冷汗涔涔,咬了咬嘴唇,疼,疼得鑽骨,終於意識到這彷彿不是夢!
“楊……楊陶……,你……你沒死!”他牙齒打著架,哆嗦著咬出一句話來。
楊陶見他見到自己就害怕成這副模樣,嗤笑道:“原來你就這點膽子,我還以為,能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之人,有多厲害的本事呢?”
宣德帝見寧玉鳳也不來,外頭靜悄悄連一絲動靜都無,知道宮裡定是被宋珩得了手。
他卻打死都想不通,羽林衛呢?影衛呢?人都去哪兒了?
為何一個能保護他的都沒有?
“娘。”
帳子外頭響起宋珩的聲音:“旨意已經發出去了。”
楊陶笑著轉頭看向他:“來,坐下陪你叔叔喝杯茶。”
一旁立著的靈芝親手給宋珩捧了茶過來,宋珩接過茶,站到楊陶身邊,見到縮在龍榻一角滿臉不可思議的宋謹,笑一笑,“叔叔睡得可還好?可有夢見我父親?”
宋謹被宋珩方才那句話給打翻了腦子裡的漿糊,“什麼旨意?”
宋珩笑著,一伸手,“寧福,拿過來給皇叔看看。”
寧福小跑著將一卷聖旨送到榻前,看了看縮在裡頭的宣德帝,一臉皮笑肉不笑道:“您老人家躲那麼遠,小的可怎麼給您遞過來呀?”
宣德帝恨恨瞪著他,寧福,藏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是寧福!
他顧不得計較,連滾帶爬過來,一把抓起那聖旨,顫抖著手抖開黃絹,映著滿室燭火看起來。
“罪己詔”!
起頭三個大字讓宣德帝腦袋似被棍棒狠狠敲了一擊,暈眩不已。
他雙手抖個不停,勉力穩了穩心神,驚恐地往下看去。
“……朕於宮闈危難之時,奉承洪業,本應宣流風化,福澤黎民,而四年以來,疫症洪災,噬民傷生,兄弟鬩牆,宮闈政亂,而今感逆陰陽,至令天呈異象,以天火懲太極,乃天之怒也!其上數罪,朕思之根源,乃德不類,今悉數告之於天下,望警醒眾人,以朕為戒……”
“……朕幼衝之時,感受勇戾太子母子照拂之恩,卻未及思恩,以怨報之,為謀大寶而叛兄,行告密之舉,害勇戾太子亡於雄安,生屠香、許兩族。然上蒼因果輪迴,朕之果報現於今日,實乃上有愧於天,下有愧於民。朕雖庸闇,昧於大道,永鑑廢興,為日已久。念勇戾之高義,今便遜位別宮,敬禪於燕王,依唐虞、晉宋故事。”
宣德帝手抖如篩糠,舉起聖旨到眼前,似要將眼珠子都貼上去。
這聖旨是怎麼回事?
玉璽寶印一個不少!
更可怕的是,這……這儼然是他親筆!
他是中邪了嗎?還是這真的是做夢?
他猛地一口咬上自己手背,精瘦的手背頓時滲出血來,那分明至極的痛讓他再一次確認自己不是做夢!
忽地腦中一個念頭閃過,他手中的聖旨“哐當”跌落在地,茫茫然抬起眼來,盯著楊陶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你們,你們給我用了那香……”
楊陶笑著一點頭。
“要不然,讓你寫下這份聖旨,還真沒那麼容易。”
宣德帝頹然跌坐龍榻上。
就這麼完了?
他隱忍幾十年,好不容易得來的寶座,就這麼完了?
引魂香,若無那引魂香,他怎會扳倒宋淵?
可若無這香,他又如何會遭楊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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