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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官差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殺氣,很快就恢復過來,看也不看那下人,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若是花田村的人看到,肯定大吃一驚,陸家的小相公怎麼在這裡?還穿了捕快的衣服。
沒錯,這個捕快是陸皓山,在下人的帶領下,第一次走進李向財的宅子,只見他不慌不忙走著,還饒有興致地四處張望,打量著這套號稱方圓百里最大、最漂亮的宅子。
聽劉金說這是九進五出的的宅子,佔地近四十畝,古時的一畝大約667平方米,四十畝就佔地二萬多平方啊,在外面看到翹角屋垛,給人以展翅欲飛之感;進到裡面一看,更是嘖嘖稱奇,都說是窮廟出富和尚,在這窮鄉僻壤出了一個大富翁,裡面雕樑畫棟,遊亭、園池、假山、迥廊應有盡有,進與進之間有巷道或階簷相通,那些門檻、窗框、屋簷雕著各式花紋或人物,顯得極為富貴。
一看到這裡裝飾得富麗堂皇,再回想起陸老頭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只能吃難嚥的野菜粥,這個心腸好、老實巴交的人最後還落得慘死的下場,陸皓山心裡就生出一股邪火,可是一到後花園看到李向財時,陸皓山卻露出笑臉,向他一拱手道:
“李老爺好。”
第四章 心狠手辣
“這位官爺有些面生啊。”李向財盯著陸皓山,有點奇怪地說。
“面生不要緊,一回生,二回熟,小的姓趙,剛剛頂了家父之職,在縣衙裡聽差,李老爺覺得面生也不奇怪,還請李老爺以後多加照料。”陸皓山面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神色。
姓趙?沒錯,那衙役是有一個老頭是姓趙的,這衙門當差是可以世襲的,父傳子,子傳孫,反正是一份賤業,李向財也不細問,有功名在身的他,連站起來說話都欠奉,轉而淡淡地問道:“嗯,好說,對了,找我有何貴幹?”
陸皓山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李向財說:“這是縣老爺讓小的送給李老爺的親筆書信,道明要李老爺親啟,請李老爺過目。”
一聽到縣老爺的親筆書筆,李向財打了一個激靈,馬上接過信一看,沒錯,只見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信封上還打著火漆封印,而字跡正是知縣大人的字,連忙刮開火漆,抽出信紙,當場就看了起來。
不看由自可,一看嚇出一身冷汗,上面只有廖廖幾句話,不外乎是爭水死人的事已捅到永州府,上面派特使來查,讓李向財也去縣衙作陪,信中還暗示他多帶金銀作打點之用,此外,在信末還說出入少帶點人,切勿張揚。
這些泥腳子行動還真快,這邊剛打探到他們的動作,那邊永州府上的人都下來了,這讓李向財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侄女婿這麼急,事情肯定不樂觀,字跡沒錯,下面還有私人印章,李向財不疑有它,看完馬上吼道:“來人,讓管家準備二份厚禮,多備銀兩,另外給我備一輛馬車,快,快。”
大約一刻鐘後,得了二錢賞銀的陸皓山騎著馬,護送坐馬車的李向財向祁陽縣衙的方向跑去,同行的,還有李向財的兩個心腹手下,當然,還有一大包用作打點之用的財貨。
陸皓山通知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路上行人很少,這是偏僻的小鄉村,不比縣城,老百村的生活好像就家裡、田裡兩點一線,天一暗就在家裡窩著,這不,走了半天都碰不到一個人影,那條崎嶇的土路上,一馬一車在慢慢走著,直奔縣衙。
“快點,莫要知縣大人等急了。”馬車裡的李向財不時催促道。
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行,都說滅門府尹,破家縣令,都不是什麼好對付人物,自己家財百萬,成為很多人眼中的香餑餑,李向財這一路走得可是不易,好在兒子也是官,拜了朝中一位大臣的門下,還算有點名氣,而李向財也積極打點,在他的經營下,那家業就是在荒年,也越發壯大。
“是,老爺。”坐在前面駕車的心腹張牛和趙福連忙應著,長鞭一甩,那馬又加緊腳步往前奔跑。
大約跑了小半個時辰,騎馬的陸皓山突然大聲叫道:“不好了,停車,李老爺,你馬車右邊那個車輪快要掉了。”
這年頭馬車的質量很差,再加上土路崎嶇不平,壞掉是很平常的事,李向財聞言馬上說:“停車,趙福,快去弄妥,切莫誤了行程。”
趙福是心腹兼馬伕,一邊應著一邊把馬車停下,拿起一把小錘往馬車後走,準備修理馬車,這時穿著捕快服的陸皓山也下了馬,就在馬車後看著。
“多虧官差大哥眼尖,要是輪子掉了,老爺可要打我板子了。”趙福一邊走,一邊滿臉堆笑對陸皓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