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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日在八寶樓趙綵鳳裝出的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把自己可憐她的念頭給打消了。
趙綵鳳出了大殿,看著頭頂一望無際的藍天,心情也好了不少,沒有霧霾的年代最適合大口呼吸。趙綵鳳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拋去剛才不太好的心情,找小師父問了後院狀元泉的地方。
今日是十五,來求狀元泉的人也比往常多一點,趙綵鳳以前讀過一些關於古代科舉的書,說是每每到了科舉的年份,京城的房價和物價都要漲,因為太多的考生湧入京城,造成了資源的稀缺。趙綵鳳看著前頭四五十個排隊的人,心道過不了多久,這口狀元泉大概也快枯竭了吧……
趙綵鳳排在最後一個,也沒什麼心思好想的,就只能等著了。過了一小會兒,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兩人爭執的聲音。
“一鳴,我聽這廟裡的師父說,這狀元泉要親自求來的,才能奏效,我已經讓長勝在前面排隊了,一會兒輪到他的時候,你過去親自把水取了。”
“母親,你這聽誰說的?難道長勝取的水就不是水了,非要兒子親自去,兒子的臉往哪兒擱?”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哪個考科舉的,不希望自己高中的,不過就是取個水而已,又沒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兒子情願上刀山下火海。”蕭一鳴一臉不情願的看著前面排隊的眾人,恨不得一瞪眼,能把那一眼泉水給瞪沒了。
“你這孩子,又胡說八道,你父親征戰一生,身上連一塊好的皮肉都沒有,我是捨不得你跟他一樣,這才讓你棄武從文的,眼下你才中了一個秀才,就不想學了,那怎麼好呢!你若是能考上個舉人,憑你父親在朝中的威望,也能幫你求個一官半職下來,總比那些直接撒錢捐官的二世祖強一些!”
蕭一鳴臉上的表情依舊隱忍,正這時候,忽然就瞧見趙綵鳳往這邊回了一下頭,他時常在她面前大爺一樣的做派,如今讓她瞧見這幅窩囊樣子,頓時覺得很沒面子,只冷著臉大聲道:“母親,這狀元泉,誰愛喝誰喝,兒子是絕對不會喝的,萬一喝了也沒中,豈不是讓人笑話!”
蕭一鳴說著,一轉身就溜之大吉了。在他看來,考舉人幾乎是一件難於上青天的事情,可偏偏有人為了這個事情疲於奔命,絞盡腦汁,天下的路千萬條,卻偏偏只選這一條走,這讓蕭一鳴很是鄙視。
蕭一鳴走到了半道上,原本是連那個會講都不想去聽了,直接就打道回府的,可內心卻又充滿了好奇心,也不知道上回和那小媳婦一起來京城的男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讓那小媳婦對他如此上心?蕭一鳴想到這裡,就決定去會一會宋明軒,看看他到底值不值一個姑娘家對他如此的付出。
誰知這事情正是巧合,蕭一鳴正打算去玉山書院會會宋明軒,走到紫盧寺門口的時候,卻見到有人正在寺廟門口的銀杏樹底下看書,那人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褂子,臉頰白皙瘦削,不是上次馬車上的那個書生又是誰?
蕭一鳴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只走了過去,才瞧見宋明軒手上拿著的並不是書,而是一紙答卷,上頭用標準的蠅頭小楷寫著,題目分明就是:不以規矩。
蕭一鳴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忽然就有了主意。
“這位公子,我出五十兩,買你手中的文章,如何?”
宋明軒抬起頭,看了蕭一鳴一眼,恍惚間就認出了他來,只笑著道:“原來是……”雖然有過一面之緣,究竟沒有問過他的姓氏,宋明軒頓了頓,只繼續道:“原來是仁兄。”
“仁兄不敢當,我看你學問挺好的,是來進京趕考的?”
宋明軒聽他這麼問,只老實點了點頭。
蕭一鳴笑著道:“你們這些寒門學子要考科舉也不容易,進京還拖家帶口的,方才我瞧見你家小娘子在廟裡頭掉眼淚呢,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還是銀子不夠使了?”蕭一鳴想著趙綵鳳女扮男裝在酒館裡打工,自然也能猜出他們手上的拮据。
“這……”宋明軒從來沒富有過,自然也不好回答,只聽蕭一鳴繼續道:“怎麼樣,五十兩銀子,買你手上的這篇文章,賣不賣?”
宋明軒低頭看著自己昨夜一夜的心血,心裡當真是很捨不得,可方才他聽他說趙綵鳳在菩薩跟前掉眼淚了……終究還是覺得心疼的緊,若是自己能賺一些銀子,那綵鳳就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不用這樣奔波勞碌了。
宋明軒正打算狠下心腸答應的時候,蕭一鳴見他實在抉擇的艱難,只繼續道:“你瞧瞧你那小媳婦,那麼俊俏的人,讓她在酒樓裡面當跑堂的小廝,你也真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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