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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惶惶不安,倒是讓先生擔心了。”宋明軒想到這裡,又不由嘆息了一聲。
韓夫子聽了這話,只笑著道:“今日只談風月,不論科舉。”
劉八順聞言,只哈哈笑了起來道:“宋兄聽說要來見夫子,還連夜寫了幾篇文章,想要夫子品鑑呢!”
韓夫子素來喜歡品讀文章,聽了這話,又覺得有些心癢,只又笑著道:“先不看,先不看,走跟我去後花園裡頭坐坐。”
韓夫子引了兩人入後花園,丫鬟們送來了清茗茶點,韓夫子看了一眼這園中的風光,只嘆息道:“我原以為自己和世俗之人不同,致仕之後定會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和老伴過著粗茶淡飯的布衣生活,可誰知道如今,卻還是貪戀這京城中的這片風月之地。”
韓夫子的話中分明透露著幾分自嘲之意,可宋明軒聽來,卻半點不覺得這種想法有何不妥,宋明軒也掃了一眼這院子,見園中綠樹鬱鬱蔥蔥,花木扶疏,影影綽綽,真是一派安逸,只笑著道:“先生這樣有何不好呢,人既生在了世俗,那便是個俗人,如何能逃得掉呢?古往今來,那些真正可以做到一己超凡脫俗的人,卻常常是世人眼中離經叛道之人。依我看,也不必追尋那些虛的,只對得起不悔二字足以。”
劉八順聽了宋明軒的話,也暗暗吟誦著這兩個字,抬眸看著韓夫子道:“先生,宋兄這兩個字看似輕巧,實則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呢?依我看這兩個字倒是醍醐灌頂的很,待我回家寫下來,時時自省。”
“不過就是兩個字,還要回家去寫,難道我這裡沒有筆墨嗎?”韓夫子畢竟疼愛自己這個小徒弟,只命丫鬟把書房裡的筆墨紙硯都搬了過來,將宣紙陳鋪在長條桌案上,只蘸飽了墨水,寫下了不悔兩個大字來。
韓夫子寫完,擱下了毛筆,只笑著走到一旁道:“許久沒有寫大字了,腕力都不夠了。”
宋明軒只站在邊上細細看著那兩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大字,暗暗讚歎。那邊韓夫子便招呼兩個人又過去坐了,只開口道:“你們今日來找我,是為了何事?難道不是為了幾日後的秋闈嗎?”
宋明軒和劉八順都低下頭來,小聲回道:“學生還想請先生指點一二。”
“還剩下四天就要下場子了,這時候就算是神仙下凡,只怕也沒法辦讓你們的功課有大的精進了,若要想考出好的成績,只如今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背水一戰,對得起方才我寫的那兩個字而已。”
兩人聞言,便覺得臉頰微微發熱,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那邊韓夫子只又開口道:“其實雖說讀書科舉是仕途正道,但古往今來的那些名臣良相,又有多少是正經科舉出身的呢?所以你們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好像考不上舉人,就跟天塌下來了一樣,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即便這一科沒有中舉人,還有下一次,就算下一次沒中,那還有下下次,頂多年紀大了點,被別人說一句大器晚成而已,那大器晚成又怎麼樣呢?總比那些一輩子不成的強一些,對不?”
兩人聽著韓夫子循循善誘的話語,心緒似乎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臉上也忍不住略略溢位一絲笑來,宋明軒只開口道:“聽先生一席話,勝過我念的十年書。”
韓夫子只擺擺手道:“那還是你讀書有用些,行了,聽說你寫了新文章過來,我今兒正好性質高,拿出來看一眼!”
兩人聞言,只都興高采烈的從袖中拿出各自做的文章來,呈道韓夫子的面前,韓夫子見劉八順也從袖中拿出了文章來,只笑著道:“還以為你老實,原來你也寫了。”
劉八順只笑著道:“本來以為先生不想看的,所以就藏了起來,先生既然要看,那就連學生的一起看看吧!”
三人只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晚上,宋明軒和劉八順在韓府吃了便飯才告辭,韓夫人在後宅等著韓夫子回去,見他喝了幾杯小酒,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只上前扶著他,問道:“今兒來的那一位,就是你前幾日說的新收的學生?”
韓夫子只捋著山羊鬍子點點頭道:“正是,難得學問又好,心術又正,真是少年英才,他今日帶過來的文章我看過了,若是發揮正常,中個解元只怕也是不在話下的。”
韓夫人聽了,越發就高興了起來,只問道:“不知道他婚配了沒有,方才老大媳婦悄悄過來,讓我問你一聲呢,咱家君鈺過年了可就十五了。”
韓夫子聽了,只蹙眉想了想道:“這我倒是沒想到,不過我依稀聽說他似乎是有了媳婦的,改日等八順來,你再問問他,這幾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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