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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疼得滿頭大汗,咬牙切齒道:“我要等綵鳳回來,我要見錢木匠,我不走……”
這時候只聽趙武扯著嗓子從門外一路喊進來道:“娘……娘……大姐和姐夫回來了,還帶了杜太醫過來。”
楊氏聽說趙綵鳳回來了,只覺得一股氣鬆懈了下來,短促的吸了幾口氣,扭頭時候正瞧見趙綵鳳進門。趙綵鳳急忙走到楊氏床前,拉著楊氏的手道:“娘,你怎麼樣?”
楊氏睜大眼睛,眸中充著血色,只咬牙問趙綵鳳道:“你叔,你叔人呢!他人呢……”
趙綵鳳見楊氏放心不下錢木匠,只開口道安撫道:“叔沒事了,他受了傷,暫時不能回家啊,杜太醫已經幫他治了,休息幾日就好了,我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的,娘你千萬別多心啊!”
楊氏卻唯恐趙綵鳳騙她,只不信她的話,見杜若也進來了,只拉著她的手問道:“杜……杜太醫,我……我家男人他……”
杜若思量了片刻,開口道:“錢大嬸,皇上已經賜了良藥,錢木匠只怕很快就要醒了,你得加把勁,讓他醒過來就抱到自己娃啊!”
楊氏見杜若也這麼說,才算信了,伴隨著陣痛襲來,只咬牙用起了力氣來。邊上的穩婆見他們請了杜太醫來,只急忙開口道:“這位大夫,這大妹子胎位不正,腳朝下,不能這樣使蠻力啊,這樣孩子也出不來啊!”
杜若聞言,只伸手按了一下楊氏的肚皮,她如今才八個月身孕,並未入盆,但產道卻因生育過幾個胎兒,早已經軟化,杜若只開口道:“我開催產藥,你們馬上熬了個她喝,這位大娘,如今胎兒還沒入盆,你試著把孩子揉過來,一會兒入了盆可就不好揉了。”
那穩婆聽了,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我……我沒遇上過這事兒,但凡有事兒,我總讓家裡人把產婦往寶育堂送去。”
杜若見那穩婆這麼說,也是無語了,趙綵鳳只站起來道:“杜太醫,你教我,我來揉!”
杜若只先將藥方開了下來,宋明軒甩了袍子就跑出去抓藥,約莫半個時辰,趙綵鳳已和杜若兩人配合,將胎兒在楊氏的腹中換了一個個兒。
楊老太送了要進來,趙綵鳳服侍楊氏喝了下去,不到半個時辰,楊氏只覺得陣痛一次比一次密集,下身忽然嘩啦啦一聲,黃色的液體溢得滿床都是。杜若只檢查了一下楊氏的胎位,不慌不忙道:“羊水破了,胎兒也已經入盆了,大嬸你可以開始用力了。”
楊氏聽說錢木匠無事,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只一心想著孩子能平平安安出生。她素來又忙碌慣了,身子骨也硬朗,雖說上了年紀,倒也不至於體力不支,只咬牙用了幾回力,杜若便開口道:“大嬸,能看見胎兒的腦袋了,大嬸再用一回力,孩子就能出來了。”
楊氏扯著床單瘋狂的搖頭,一時間面容扭曲,下身繃得筆直,忽然間就感覺下腹緊繃之處骨碌一下鬆垮了下來,原來孩子的頭已經出來,杜若只雙手按著胎兒的肩胛骨,稍稍向後用力,連帶著嬰兒一整個身體都離開了母體。
與空氣接觸的瞬間,孩子朗聲啼哭了起來,趙綵鳳激動的落下了眼淚,往那小子細瘦的兩腿之間看了一眼,只笑著道:“娘,是個兒子!你給錢大叔生了一個兒子!”
楊氏用力過猛,早已經虛弱的沒了力氣,聽趙綵鳳這麼說,只微微點頭,睡了過去。
楊老太高興的拍著大腿道:“是個兒子啊!我又添了個外孫了!真是太好了!二姐,你別睡啊,快看看你的孩子!”
杜太醫幫楊氏分娩出了胎盤,伸手探了一下楊氏的脈搏,見脈搏平穩,只開口道:“錢大嬸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趙綵鳳只鬆了一口氣,正這時候,外頭又傳來了敲門聲,宋明軒只急忙去開門,見是蕭家的下人,那人見了宋明軒,只急忙開口道:“那……那……那大叔醒了,我家少爺讓杜太醫趕緊回去瞧瞧!”
這頭剛剛得了一個好訊息,那邊又傳來一個好訊息,宋明軒只撫掌高興道:“太好了!你、你稍等、我這就去請了杜太醫過去!”
蕭家西院,程蘭芝正坐在床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錢木匠,她雖然羞怯,可父母之間的血緣關係卻是與生俱來的。錢木匠看著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柔和,程蘭芝低著頭,伸手摸著錢木匠粗糙的大掌,只低聲喊道:“爹,你有沒有覺得怎麼樣?”
錢木匠一時口乾舌燥,想要張口只覺得唇瓣都粘在了一起,嗓子撒呀的說不出話來,便勉強搖了搖頭。程蘭芝見了,只一個勁的抹淚。蕭一鳴見錢木匠似乎有話要說,只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