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在漆黑的夜幕中,樹枝劃過面板的痛楚清晰可感……
河邊的月色泛白,河水漣漣,倒映著滿月,自己在一堆草叢看到一塊閃著幽芒的藍色玉佩,美麗得不可方物……
高興地叫著:“琉璃!我找到了!”卻看不清後面的人是怎樣的神態。
然後……是琉璃哀傷、肆意、痛苦、快意的眼神;是河水冰涼的沉浸;是手中藍玉的溫潤觸感;是死亡的氣息……
“源……”傾墨鎮定地看著上源,低低說:“對不起……我想起來了,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沒關係的……沒關係。”上源看著傾墨的眼神,知道他大概已經想起來了,緊緊地擁住傾墨。
本來,大夫就沒說會出現失憶這種狀況,恐怕只是昨天晚上的事帶給傾墨的震驚太大,以至於他選擇忘記。就算現在不記得,如果傾墨看到琉璃,一定也會記起。
傾墨任由上源抱著,感受那些值得珍惜的愛意。問道:“璃兒呢?”
上源放開傾墨,別過臉。“關起來了。”他多想說,傾墨,你不要去見他了。可是,不可以的,因為那不可能。
傾墨點了點頭,這是必然的結果。自己,無權責怪上源為什麼這樣對琉璃了。以前,已經錯的太多。
攤開握緊的手,掌心是一塊藍色璞玉。“我想見他。”
一刻後,上源扶著傾墨走進琉璃的營帳。也許,現在也可以稱為一個牢獄。
屋子裡有腐敗的氣息,源於蜷縮在牆角的那個瘦小的身影。傾墨掙開上源的手,輕聲說:“你先出去好不好?我……”
“不好。”這是底線,再也不可能讓步。
傾墨搖頭,小心走向琉璃。晨光映照著傾墨依舊慘白的臉色,充滿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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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兒。”無聲。
“璃兒,你還好嗎?”傾墨再往前走一步,憐惜地看著琉璃。可惜,琉璃依然窩在牆角,一句話也沒有說。或者,根本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像是——已經死了的人。
“璃兒?”傾墨蹲下身,伸手想要觸碰琉璃的身體。
“滾開!”沒等傾墨得手,琉璃突然翻過身,大喊一聲:“我好不好不管你的事!你滾啊!我不要你的憐憫!”
傾墨沒有理會他的暴躁,掏出袖中的藍玉,“璃兒,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啊。”
將手中的藍玉在琉璃眼前晃了晃,傾墨確定他已經看到了這塊玉,然後收手。“看……你不是要找嗎?我……找到了啊。”
琉璃有一瞬間的震撼,本來以為——這塊玉會隨著傾墨一起埋葬於深水,再也……找不回來了。伴隨著自己最後僅有的感情一起——被埋葬。可是……居然還在!
“還給我!”琉璃大喊一聲,伸手去抓,語氣裡已經帶了哭腔。
“璃兒,哭吧,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反應不是嗎?你想得總是太多了……”傾墨靈巧地收回手,柔聲安慰。也許換了別人,這時早已經哭得體無完膚了。
“滾啊!你滾啊!誰說我要哭了!”說完,狠狠看了一眼那塊璞玉,含恨說,“不就是一塊破玉?我不稀罕!不稀罕!”
也許,他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失態了。
傾墨淡淡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窗外的陽光。
“怎麼會不稀罕呢?那是你母親送給你的啊。唯一的遺物啊……”也許,琉璃說的話裡面,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但是,傾墨可以確信——這句關於藍玉的話,是真的。
僅僅因為,琉璃自己都不曾發現,當他看著這塊玉時,有著深深的眷戀和迷茫。不管是他即將拋棄時,還是失而復得時。
“遺物?哈哈!遺物!那又怎樣?那又怎樣!”琉璃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是即將崩潰的悲傷。
傾墨心痛地看著他,心裡想:也許這樣也好……至少,可以有機會開啟他的心。
“璃兒,這對你很重要不是嗎?”
“不是!不是!什麼都不是!母親的遺物?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母親嗎?——我從來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
“可是,你愛她。”
“不!我恨她!恨她!”琉璃忽然面露兇光,“她算什麼?憑什麼把我生下來就不管我!憑什麼讓我一個人流離失所看人臉色!她在乎過我嗎!”
“你的母親,不是去世了嗎?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我記得琉璃說過,他父母雙亡的。難道,事情不是這樣?
高亢的聲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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